李秋菊一個哆嗦,這大膽的事她可不敢幹!

雲廣識放輕了聲音給她畫餅,“你看爹這樣,他就是趁著還能壓住咱們,拚命了要錢,等麗麗不做蜂窩煤跟藕粉了,那還能誰做?隻能你來了。你聽我的,把他弄走,咱們用他攢下的銀子重新開始,到時給麗麗說門好親事,我養好傷開始春耕,你在家裏照料點家務,秋收後,咱們就又有銀子,到時候我再娶個媳婦,來年你能抱孫子……”

外頭雲仁義還想跟葉存山掰扯,拿一點辛苦費算一點時,李秋菊眼神躲閃的出來了,跟葉存山說:“我去吧,我還記得那鐲子的樣式。”

怕人不信,她說:“我們搶到鐲子後,我看花樣好看,一天看好多回,要不是我不識字,上頭的字我都能背下來!我去找吧,我也不收你錢!你別告發我男人就行!”

她這心虛的表情都不用等人來拆穿了。

雲仁義首先就不同意,他直覺這女人肯定被雲廣識挑唆了。

要真瞎認一個,他可不認!

他要爭著去,葉存山故意吊著,“你可沒她誠心,真想去,早就答應了,還跟我磨半天嘴皮子?”

雲仁義自打認清沒人靠得住,隻想搞錢以後,他很久都沒這麽生氣了。

他怕把自己氣死。

現在有了命要被別人拽著的感覺,又怒氣上頭,衝著李秋菊大聲罵了幾句髒。

要不是怕家裏沒個做飯洗衣伺候的人,他還想上手揍。

回頭跟葉存山說:“誠意我也可以有啊,那手鐲的錢我攢夠了,我拿給你,把欠條平了,明天去書院找你。”

欠條在葉存山的書包裏,今天來吃酒沒帶。

雲仁義腦子裏一陣思想鬥爭,先還了四兩,“剩下一半明天見麵,你把欠條給我,我再還。然後我跟你去首飾鋪子認樣式。”

葉存山看向李秋菊,李秋菊還想自告奮勇,被雲仁義抓著胳膊,甩進了裏屋。

葉存山拿了四兩銀子走了,從頭到尾沒看一眼坐地上的雲麗麗。

他先去葉延家裏接雲程。

雲程不知道經歷了什麽,臉跟耳朵都燙手,紅得能滴血。

眼裏也跟情熱正濃時一樣,水潤又羞澀綿綿。

葉存山被他看一眼,都喉間發緊。

他蹲雲程麵前,目光平視過去,“你怎麽了?”

雲程把懷裏兩包伴手禮給他,也沒問葉存山為什麽沒給他帶花生回來,催著葉存山趕緊走,好像這家裏有什麽洪水猛獸。

屋裏劉雲也正尷尬,被趙氏小小訓斥了兩句,“他都說不看那書了,你怎麽還帶著他看呢?”

劉雲說:“……我看他在我麵前都羞得手腳不知往哪放,怕他不給存山看,回頭兩人真那啥,傷的還不是程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