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丁點兒東西,他都覺得不夠存銀用的,給他兩個臉蛋抹得又厚又黏糊。
效果是真不錯,存銀直叫舒服,“好涼啊,我臉上像敷了冰塊,好涼好涼。”
等到看見桌上的空盒子,他就目瞪口呆,一個字說不出來。
葉存山手指上還剩下些雪肌膏,存銀臉上實在抹不開了,再抹還會刮掉一層。
他看雲程洗漱完進屋,過去把他衣領扯扯,仗著自己身材高大,擋著後頭的存銀,抹在了雲程鎖骨附近的吻痕上。
雲程也瞪他。
早上吃飯時,存銀心疼得都要哭了,怕眼淚把藥膏洗掉,他愣是憋著不敢哭,還給葉存山說:“等我問出價格,你要賠我一盒,沒有你這樣用的。”
葉存山說讓雲程賠,“我沒錢。”
存銀哼哼。
要他大嫂賠,他就不樂意。
他想了想,反正東西是抹他臉上的,大哥這麽大方的用,也是心疼他,就不跟葉存山一般見識。
今天葉存山要正常上課,下午放學後,他才跟雲程一塊兒去找舅舅開小灶。
舅舅還在,白天肯定會叫雲程過去敘話,他午休短,就說不回來吃。
雲程就進屋給他拿銀子,要他在外語頭別吃太差,“本來天熱就沒什麽胃口,在吃差點,你更吃不下去了。”
回頭餓肚子回家,他看了心疼。
葉存山也不是柔弱書生,他飯量大得很,銀子多給些準沒錯。
拿了銀子,葉存山想起來一件事,“之前不是說收廢紙嗎?我給同窗說過,有人願意賣。”
願意賣的這批人裏,除卻捧場的杜知春,就是眼熟葉存山的人。
他剛跟雲程成親那陣,出來走商時,到府學門口賣過梅蘭竹菊簪,後來搭著收廢紙,廢紙變新又去集市上賣。
因為外貌很顯眼,又是案首的成績考進來的,有些同窗看他眼熟也不敢認,說收廢紙,他們才來搭訕。
廢紙收購的價位,就按照簪子的價格來,要往下壓一些。
簪子他去掉成本手工以後,裏頭也藏著利潤,不能一百多文一刀紙的收,目前定價是五十文到八十文錢一刀廢紙。
“府學現在也有人裁本子,比我們平時用的書本要小一些,這種就價低。”
雲程還想去給他拿銀子,葉存山沒要,“你剛不是給我五兩了麽?”
五兩銀子,夠他一頓點八個葷菜擺兩桌酒了。
他吃飯要不了多少,餘下的剛好用來收廢紙。
存銀讓他中午回來一趟或者送到府學門口,他去拿。
“下午我就給剪碎撕碎泡著洗墨,晚上再泡一宿,你明天起早打漿再去上學,我白天就能抄紙晾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