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文章他不怕,換句話說,考《四書》《詩經》他不怕。

最怕考官問過以後,要他做對子、作詩。

對子,他在寫八股文時,順便練習了——主要是彭先生壓著他學的。

這樣寫出來的文章也對仗精巧,讀出來有韻律,能讓考官心情愉悅的看完,而不是磕磕巴巴卡在上頭,看起來都費勁。

恰好杜先生也給他了相關書單,熟悉過後,也慢慢練著寫寫小詩。

這次考試前,他特地研了一首關於讀書科舉的小詩,在彭先生那裏修改了多次,現在剛好拿出來糊弄人。

提學使摸摸胡須,“我聽人說,你不會作詩。”

葉存山很老實的點頭,“對,學生不會作詩,剛才那首已經是最好的了。”

提學使就當他謙虛,擺擺手算過。

其他又跟當初在太師府的書房,被程太師考核時一樣,時文經義以外,也考律法,要問他對此的看法。

也從他文章裏,再單獨拎一句出來,臨時做小題,要他以此隨便聊聊。

季考的成績也要張貼,但不會跟生員的評級、科考資格掛鉤,提學使避嫌不嚴格。

他給葉存山帶了一句話,“程大域息人說在京都等你。”

這位程大人,一聽就知道是程太師了。

如果是程礪鋒,絕對不會要個提學使來傳這種話。

葉存山就想到雲程寫的那個廢材書生。

他懷疑程太師也看過話本,還來玩什麽打壓的戲碼,等著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關係不好,葉存山當他是嘲諷。

這邊結束,要再收假才貼榜。

他看提學大人的態度,能推測一下自個兒的成績,應當不錯,不辜負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學習。

考完能有兩天假期,同窗約好要去詩會,跟其他書院的書生“交流”。

一聽就不會是友好交流,隻是書生們自有傲骨,這交流是文鬥,不會動手,要“君子”。

知道葉存山不擅長寫詩,今天還給分配任務,重點是要人“擋詩”。

跟擋酒一樣,有人要找葉存山作詩,就分同窗去“擋”。

杜知春來府學後,跟人卷起來,變得低調很多,他說他去擋,被人用質疑、懷疑、驚疑等等不確定的眼神看著,當場就不幹了,擼袖子跟人比了三個回合。

他自幼書堆裏打滾,七步成詩的本事是有的。

質量嘛,就看當時發揮。

最近他憋了好多靈感,也太久沒有出去炫耀張揚一番,他孔雀羽毛都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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