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稿都是一次過,從未出過大問題。

雲程看他寫不出來,還很奇怪,“是哪裏不好落筆?”

賀泉就說,“那男人都不是人了,要是最後倆人不在一起,我能寫,在一起的話,我寫不來。”

說白了,就是過不去心裏的坎兒。

真要寫,就想去洗白這個男人,給他加苦衷。

加出來以後,文章最大的衝突就弱化掉了,沒看點。

重邏輯也要分文,有的文就是不適合深究邏輯。

現在不宜講深,雲程沒去給他們細講很多,隻讓他們重點抓情緒,把男主幹的惡劣事情放大擴大,把主角的無助痛苦與絕望也放大。

人心本來就是最不可控的東西,被人綁架都可能愛上綁匪,長期被人虐,精神進入另一種境界裏也正常。

所以一般虐了大半本,再緩和下來,讀者都知道要完結了。

通常就是從前的誤會都解開,主角在溫柔男二的陪伴下,依然無法再動心,最恨的最愛的都是男主,再有孩子做維係,一輩子鎖死。

再不懂,雲程就直說了,“你們沒見過家裏男人懶得要死,對自家媳婦夫郎非打即罵,死命磋磨人的渣滓嗎?要想什麽邏輯?你身邊的事情都不講邏輯。你去問問他們為什麽湊合著過,看看他們理你嗎?”

說這個,他們表情就收斂點了。

穆輝跟賀泉是差不多的問題,他還有個事想問問雲程,“那是不是可以把這個男主當罪.犯寫?寫他入.獄前的生活?”

雲程心說可不是。

這就是法.製咖呀。

他還沒看出來,穆輝能有這理解。

穆輝下巴微揚,藏不住得意,“我就這樣想,現在蹦躂越歡,以後下場越慘。這短篇就當做前傳,等他在我心裏仇恨值夠了,我再寫仵作的文章,能給他弄個斬立決。”

可以的。

雲程一點意見都沒有,還讓賀泉學著點。

這裏就需要再提點一個誤區,很多人寫的時候,會不自覺給角色加戲,自己沒有見過天生壞種,就當世上沒有這種人,到反派角色出場時,忍不住加洗白戲份,這裏掌握不好度,就會讓讀者很膈應很惡心。

因為並非每一個反派的悲慘遭遇都能被共情,也不是每個反派角色都能被寫出強張力能被讀者喜歡。多數還是被討厭的。

現在他不想要作品的難度加高,就不要在人設上加難度,要他們寫標簽臉譜化的反派,直接寫天生壞種。

“壞到極致,這個角色帶給你們的驚喜你們意想不到。”

壞到極致就是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