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瑛回京前,有計劃去密林走一遭,寫的信裏,有對天地的向往與豪邁。
不論從前性格與理想,至少槐城三年待下來,他肯定不會滿意盲婚啞嫁。
跟人相處試試看,都是基礎條件了,他指不定還說談不來就散了。
京都民風不比槐城,哪裏有哥兒姐兒跟他相處試試。
他沒吭聲,程玉蝶自己把話說完了,“我讓他爹去跟幾個部下走動看看了,武將家的孩子要外放些,我尋思著,他要相處試試,那就一起塞文瑞手下去,我還不信了,幾個月下來,他沒一個瞧得上。”
“真沒有,他就是故意跟我作對!”
雲程不好接話,就笑著點頭。
程玉蝶也不想說這糟心事,跟雲程說具體人數,再問問他要請的帥哥美女是什麽標準。
美女好懂,“帥哥”她說的很生疏,雲程就說是俊男美女,“長得好看,膽子大,嘴皮子能說,打算請他們穿著衣服在門口給人看的。”
這事情不好明著貼紙招工,幾人商量著,從家裏丫鬟小廝裏挑,到時直接送人過去,等到聲勢有了,再說他們家招人,就好一些。
這事說完,雲程心裏石頭就落地。
虞氏給他遞來一張紙,上麵寫著日子,“請人算過的,這些日子祭拜最好,不會衝撞了祖先,二十八那天又尤其好,祖先還會保佑你們。”
這就要到月底時了,太久了。
遷墳過後,雲程一直是祭拜牌位,來京都不能立刻去祭拜爹娘已經不合適。
再為個虛無縹緲的祖宗保佑往後拖延,到時天氣更冷,再下幾場大雪,這得拖到明年去。
而且葉存山姓葉,沒上程家的族譜,有老葉家的祖先保佑就夠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雲程選了最近的一天,十一月初九。
今天過來,最主要的就這三件事,談妥以後就都是家常。
家常話一開口,各自避開親事不提,圍著小孩兒來。
文瑞文浩兩位表哥前後腳成親,文瑞表哥先有兒子,是個小哥兒,孕痣像雲程,眼尾有一抹紅。
因程太師的弟弟有悲劇發生,孩子才一歲,家裏就開始發愁。
愁教育問題,想正常教他讀書識字明事理,又怕他書讀多了,不能科舉當官實現抱負而心有鬱鬱。
不教又不可能,教個半吊子,就是故意把孩子養廢,文瑞第一個不同意。
虞氏歎氣:“愁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雲程就明白過來了,虞氏這皺紋多出來,不全是因為文傑的親事,還有愁小孫子的。
這個他有經驗,他從前愁過圓圓膚色,全程焦慮過來,掉了很多次眼淚,現在能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