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也不知,隻說:“見見女婿也好。”

“阿芝嫁過去都有七年了,也不知過的好不好,前幾年那邊打仗打的厲害,我整日的睡不著覺,就怕……”蘇夫人沒再說下去,嫌不吉利晦氣。

她那時候怕孟定眩戰死沙場,女兒年輕守寡,又怕孟家軍不敵大勃人,到時候大勃人踏平堯城,她女兒可如何。

這種事情翻來覆去的想,一想就難受鑽心的疼。

好在如今都好了。

“天佑大歷,阿彌陀佛。”蘇夫人念了聲佛語,這些年她也開始吃齋念佛起來。

蘇大人對夫人這般,沒有往日的不喜、嫌煩,整日吃素搞得麵黃,天天把佛、把報應掛嘴邊,晦氣的緊,現在是聽這聲佛語,也動聽許多。

反正局麵好了,看什麽都好。

人是如此,國家的氣勢也是,勢如破竹誰敢欺?

三月春寒料峭冷了幾日,孟家軍和北邊寧家將士前後到京,這次來的都是領功的,兵卒子大部隊還鎮守在當地。

京裏百姓夾道歡迎,熱鬧連天,做買賣的那些天是笑的合不攏嘴,家家戶戶男女老少皆出來瞧熱鬧。

帝後出城相迎,可見重視。

將士們拿著性命保家衛國,理應如此厚待。

馬背上的諸位將士跳下馬,單膝跪地行禮,歷延年讓起身,諸位謝過帝後起身,黎南珠一眼看到大孫女臉上掛了傷,一道疤痕從額角到側臉。

黎南珠心裏一酸,說:“一路辛苦了,宮裏說話。”

孟定山雖是女郎,心性卻堅毅無比,戰場上出生入死,從小嚴寒酷暑耍槍弄劍日日練習,小時候,最喜歡過年這位比她還小一歲的二爺爺來家中玩。

此時多年未見,可一聽二爺爺聲,再見二爺爺要哭,當即是一笑,也顧不上什麽‘君臣禮儀’,說:“二爺爺,我好著呢,沒缺胳膊腿。”

“你別逗我,回頭我讓信四給你看看,他現在是安親王妃,等閑都不出手了。”黎南珠也把煽情咽回去,故意樂嗬說。

孟定山笑說好。

迎眾將士進京。

黎南珠也騎在馬上,才想起來,“你弟弟呢?”

“後頭帶孩子和阿芝,馬車走的慢些,小鈴鐺年幼,一路過來,我做主,讓慢慢走。”

“我就猜他會拖家帶口上京玩,我還沒見過老大老二,小閨女叫小鈴鐺?大的呢?”

“老大就叫大郎。”

黎南珠哈哈笑,孟定山也爽朗笑,說:“大郎倔著,是個好苗子,小鈴鐺隨著阿芝漂亮,說長大要成大將軍。”

“他們祖父姑姑爹爹安下的江山,倆孩子能平安一生。”黎南珠道。

孟定山點點頭,眼底都是笑意。

是啊,大勃收歸大歷,沒有仗可打,以後都是太平天下,家裏孩子不用上戰場,平安一生,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