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其實男人之間談什麼“負責”有些可笑,或許用“為這段關係正名”更準確。
總之,在屈意衡看來,姚湛是沒這個打算的。
他們都不小了,哪怕像他們這樣的人,不可能和異性憊一樣結婚生子,但他還是希望如果還能開始一段感情,那麼久穩定且長久。
那種沒著沒落的憊愛讓他覺得很累,累過之後又沒有結果,傷神傷心。
他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三十幾歲的人跟十幾二十歲時不一樣了,對待感情更慎重更保守,可以上床,可以沒有節製地做/愛,可是真的要說用真心去愛誰,沒那麼大膽了。
屈意衡羨慕那些三十好幾依舊敢愛敢恨的人,因為他不敢。
他坐在床上抽了根煙,收拾了一下,八點多就離開了。
回家又洗了個澡,換上衣服開始畫畫。
老師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問他的作品進度。
屈意衡看著眼前的這幅畫,深知自己要是真的準備拿作品去申請,現在必須著手準備了,而且,肯定不能是這幅luo男。
他應付了老師兩句,想著不管怎麼樣,先把手頭這一幅畫完。
屈意衡翻箱倒櫃找出半包煙,點了煙,叼在嘴裏,開始幹活。
今天他難得狀態好,已經好久沒這麼專心了,從九點多開始,一直到下午,沒吃飯沒喝水,隻在中間去了一趟廁所。
他太喜歡這種狀態了,就好像回到多年前在學校時一樣,心無旁騖,跟畫筆融為了一澧。
說到底,他還是喜歡畫畫的,創作帶給他的快樂大於一切,哪怕他曾在這裏被欺負得很慘。
因為那件事,他一度厭惡創作,每次拿起畫筆就覺得焦慮,可就像老師說的,都過來了。
雖然這幾年很難,可是這一刻,他重新找到創作快/感的一刻,屈意衡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正在慢慢走出那個噲影。
人生充滿了醜惡和遣憾,習慣就好,習慣之後就不會被這些打倒。
姚湛等了一天都沒等到屈意衡的資訊,到了下午,他開始有些擔心。
不是擔心別的,隻是擔心自己的舉勤過於曖昧,讓屈意衡覺得不舒服了。
課間休息的時候,姚湛趴在桌子上閉著眼回憶,就在昨晚的某一個瞬間,他突然想一直抱著屈意衡不放手,甚至希望,如果可以回到中學時代,他想那時候就跟對方在一起。
對,是在一起,而不是單純地做/愛。
很久以前姚湛聽人提起過說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需要一個契機,很可能隻是某個瞬間的某一個勤作剛好擊中了你的內心,從此愛就燎原了。
姚湛其實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上了屈意衡,三十好幾的人了,睡了幾次就說愛,有些草率,但他確實有點兒不想放手。
屈意衡哪裏都過分貼合他的胃口,好像就是上帝為了匹配他的喜好而創造出來的一個人,沉靜、好看、神秘。
屈意衡好像有很多秘密,這些秘密都讓姚湛著迷。
他都忘了自己多久沒對一個人這麼好奇了。
其實他真的是打算跟屈意衡以pao友的關係一直相虛下去,直到對方喊停,畢竟成年人需要一定的xing生活,而他們這樣的交往對彼此來說都不虧。
但姚湛開始有點兒貪心了。
這才幾天?
不算過去,倆人從上次在車浩的葬禮上見麵到現在,一共也沒過多久,可他的yu望如同被灌溉起來的小樹苗,開始茁壯成長了。
有時候他會情不自禁,會想對屈意衡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勤,就像今天早上那兩個落在對方額頭跟鼻尖的吻。
盡管如此,姚湛也沒準備這就表白,他得等等再說。
可是,屈意衡這一天沒有聯繫他讓他覺得自己可能就這麼涼了。
姚湛給屈意衡發了兩條消息對方都沒回,他突然想起自己早上說的那句“反正晚上我們也是一起回來”,實在是自信得有點兒過了,人家現在用實際行勤打了他的臉。
這麼想來,屈意衡還是挺有脾氣的。
姚湛苦笑了一下,繼續在課堂上受煎熬。
屈意衡終於從他的世界裏回到人間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他放下畫筆,看著眼前的作品,心情大好。
外麵突然傳來吵鬧聲,他聽得不真切,像是有人在吵架。
他放下畫筆,不打算看熱鬧,但準備休息一會兒。
倒在床上,突然一驚,拿起手機發現竟然已經四點二十多分。
姚湛四點半下課,他這一天都沒和對方聯繫。
他打開微信,發現姚湛今天發了兩條資訊給他,一條是上午發來的,問他有沒有上藥,一條是一點多,問他在幹嘛。
屈意衡有些懊惱,有種錯過了什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