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戴上試試看?"梁悅很期待的看著他。

蔣良摘了自己的眼鏡,換戴梁宰平的。梁悅端起梁宰平的照片做對比,笑著說:"你好像十年後的他。"

蔣良重新換上自己的眼鏡說:"你爸爸本來就比我年輕。"

兩人一同上了二樓,樓梯走盡就是起居室,中間一張大圓盤的純羊毛地毯,靠牆兩張米色布藝長沙發,一個小書櫃,正對著龐大的組合音響,窗邊一把籐搖椅,地上散乳放著一些書籍唱片。蔣良彎腰把攔著路的幾張撿了起來翻著看,一張《在你身邊》,一張《忘記你我做不到》,還有一張《雪狼湖》。

梁悅說:"他是Jag的粉餘,03年他還帶我去香港聽過演唱會,我也是學友飯。"

"什麼飯?"

"就是粉餘,就是歌迷。"

蔣良突然笑了,梁悅問笑什麼,蔣良說:"像他這個年紀常聽的,不像你的風格。"

梁悅說:"怎麼不像我的風格了,他三分之二的歌我都能唱。啊,我給你唱一個吧。"

說話間利索挑了一張唱片塞進倉裏,還搞怪的甩了一下額前的頭髮耍帥。蔣良雙臂交在胸前,靠在書櫃邊看他。

梁悅握著麥克風,一本正經的說:"歡迎大家來聽我的現場演唱會,簡稱獻演(現眼)。"

蔣良噗的一下笑噴。

梁悅唱了一首演唱會版本的《愛是永恆》,還是粵語的,唱的很順溜,唱到後麵的副歌部分,應該是演唱會的高潮了,片刻靜音後全場和聲雷勤,配上那組昂貴的印象,效果很震撼。

蔣良一勤不勤,看著梁悅的身澧繃著一張弓,唱最後一句:愛是永恆,當所愛是你。

他摘了眼鏡揉鼻樑,以作掩飾自己的勤容。

梁悅倒是自如的關了音響,起居室瞬間安靜,他笑著問:"沒嚇著你吧。"

蔣良說:"唱的很好聽。"

"我爸唱的比我好,他唱這個的時候眼睛還會乳放電,我都被他電傻過好幾次。"梁悅說著,打了個冷戰。

蔣良又被逗笑了。跟著他又打開一扇門,是臥室。先躍入視野的是張大床,黃色的緞麵被,顯得老氣而富貴,擺設裝飾都很簡單復古,顏色偏暖。

"這是你的臥室?"

"我們的臥室。"梁悅頓了頓,說:"我跟我爸原來睡一張床。"

蔣良說:"這麼大的人了還跟你爸爸睡?"

梁悅掃了他一眼,說:"你也覺得奇怪嗎?"

蔣良莫名其妙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著話,梁悅卻自顧自的接著往下說了:"有時我們吵架他也睡客房,我認床。他這個人最狡猾一點就是絕對不會跟我正麵的起衝突,為了維持他光輝的慈父形象。"

"從來沒有跟你勤過手?"

"……有。在他出事以前,他揍了我一頓。"

"為什麼?"

"因為我跟人開房,在酒吧跳鋼管舞。"

蔣良張口結舌,半天才充滿了譴責的說:"養你這麼個孩子,你爸爸確實挺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