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棠寧準備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刺激他成為一個明君。
對方隻是個堪堪十八歲的少年,而她作為一個工作好幾年的社畜,沒道理搞不定!
她是厲鬼。但自她走後,偌大的望春閣卻仿似驟然間由春入冬,甚至覺出來幾分刺骨寒意來。
就好像小時候,有她在時,反而會短暫地驅散那些蕭索孤意,錯生出些許有人陪伴的錯覺來。
謝行野未束簪冠,散漫而漠然地在望春閣內孤零零地走了一圈,最後輕蔑地勾了勾唇。
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謝行野輕輕說道:“最好如此。”
他且等著。
一連等了一月有餘,那口出狂言的女鬼都沒再現身。
也因此,在看到棠寧的第一刻,謝行野便麵無表情問她,“怎麽,怕了?”
棠寧她……還真是怕了。
所以拖了一天才上線,不斷告誡自己對方隻是個小渣渣,她沒問題的!
隻是一看到如今萬人之上、壓迫感十足的謝行野,棠寧就忍不住心裏發怵。
“你聽說有鬼怕人的?笑話!”
此刻兩人在禦書房內對峙,謝行野淡淡放下手裏的奏折,譏諷之意展露無遺:“那為何不敢見我。”
棠寧下意識反駁,“你以為全世界都要繞著你轉嗎。”
說完她就察覺到不對勁了:為何謝行野知道她怕他。
正說著,聲音尖銳的小太監前來通報:“宣晉州巡察使覲見陛下。”
禦書房是謝行野處理政務的地方,棠寧順勢就後退了一些,一直來到門口去查看那個剛進來的大臣。
如今她要好好把遊戲玩通關,就不得不將這個謝行野統治之下的王朝一點一點的理清楚。
但看完這人的詳細資料後,棠寧卻心想壞了壞了。
刺客來了!
資料裏寫得清清楚楚,此人是個私生子,名為何旬,親身父母皆被謝行野在三年前斬首,自己本是個地方上的官員,這幾年來一直在籌謀來到都城親自報仇的事情。
聽聞謝行野他迷信鬼神之說,不惜編出晉州此地連續三夜天現紫光,恐有禍端的謊言,上京親自彙報。
……謝行野可不能死。
棠寧考慮了一會兒,才叉掉其詳細資料的界麵,眼看畫麵走動,隨後果斷地站到了何旬身邊,十分腦.殘而張狂地說,“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你就受死吧!”
顯而易見,棠寧和這個刺客是一夥兒的,正合謀要殺他。
謝行野手裏還拿著奏折,微微抿起的薄唇不耐往下扯了扯,隨後毫無預兆一把將竹簡製成的奏折砸了過去。
何旬始料未及,額角頓時破了一個口子,本就緊張,此刻更是冷汗連連地立刻跪伏在地。
無論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但謝行野此刻眼含冷意,隻是覺得她與那男子並肩而立,同仇敵愾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