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蘿點開了照片。
一件煙粉色大擺長裙,名字寫著“夢魘玫瑰”。
浪漫,夢幻,就如它的名字,在夢境中盛開的玫瑰,霧氣嫋嫋,虛無的美麗,高不可攀。
孫伊人不知看過多少回了。
無一例外都是華麗的,昂貴的,限定的。她對此並無感覺,但次次都會誇。
這次也不例外。
除了誇,還有一件事。
一件早該告訴宋清蘿的事……
“明天上午我就可以去拿了,正好晚上演出穿,我還跟攝影大哥說了一聲,多幫我拍幾張特寫,嘻嘻。”宋清蘿隻顧著分享開心事,絲毫沒注意身邊人臉色。
到時候若弦會坐在第一排。
上次演出因為拉肚子釀成遺憾,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彌補回來。
想想就很期待。
走出側門,聞若弦就等在樓梯邊,像塊“望宋石”,一動不動站得筆直。
“若弦——”宋清蘿撲過去。
拄著拐杖想要跑快卻跑不快的樣子惹人發笑。
聞若弦上前抱住她:“慢點,當心摔了。”
“我都快好了啊。”
“那也沒全好。”
“噢。”
宋清蘿衝她吐了下舌頭。
聞若弦笑了,看向緊隨其後的孫伊人,對方順手把宋清蘿的琴盒遞過來,她點了點頭:“謝謝孫小姐,這幾天麻煩你了。”
“沒事。”孫伊人皮笑肉不笑。
說完,她將目光轉向宋清蘿,麵帶愁容道:“清蘿,剛才你給我看禮服,我突然想起來,明晚有大領導來看演出……你穿禮服的話,他們肯定又要說一頓。”
“啊?”宋清蘿愕然,“不是上個禮拜才來過嗎?”
大領導每個月來樂團視察一次。
他們不喜歡標新立異,不喜歡花裏胡哨,所以格外看宋清蘿不順眼,但目前樂團需要宋清蘿,楊總監又愛護她,於是形成了潛規則——
隻要視察的時候看不見宋清蘿就好。
其餘日子裏,她想穿什麽就穿什麽,大家睜隻眼閉隻眼。
“是啊,上周一過來開了會,要接待首都派來交流的大團,其中還有外賓,所以……”孫伊人苦笑,說這話,不自覺看了聞若弦一眼。
恰恰對上聞若弦投來的目光。
她冷靜地避開。
宋清蘿臉色垮下來:“老楊怎麽也不告訴我呢?早知道我就不參加排練了。”
“可能是因為你很久沒來樂團吧,最近都不參加演出,楊總監以為能避開的,他這幾天又忙,應該是忘記跟你說了,我也是才想起來,唉,怎麽辦?”孫伊人歎氣。
宋清蘿擰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