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純銀的包裝紙棱角分明,平整服帖,足足裹了三層,是她包了數十次廢掉很多張紙才成的,表麵纏繞著絲滑的銀灰綢帶,色澤在燈光下愈發透亮。
就像宋清蘿的銀發。
早在半個月前,她就準備好了這份禮物,為了給清蘿驚喜,小心翼翼藏在櫃子最深處,用不常穿的衣服遮擋得嚴嚴實實——自從清蘿與她同睡,臥室所有東西既是她的,也是清蘿的。
生怕被不小心翻出來。
眼看日子將至,她們之間卻幾乎決裂,此刻看著禮物,隻有尷尬,諷刺。
還要不要送出去呢?
清蘿不願意見她,大抵也不會收禮物。
無論如何都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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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宋清蘿鬱鬱寡歡,悶在家裏不想見人。
朋友們早早為她安排好了生日慶祝計劃,原本興致高昂,充滿期待,但因為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緒跌落穀底,怎麽也提不起勁。
她不想大家掃興,生日這天還是換上了漂亮的衣服,化了精致的妝容,做了喜歡的造型,帶著笑臉出門。
借著宋清蘿生日的名頭,宋媽媽包下了某高檔酒樓的宴會廳,請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聚會。業內人士,各界名流,宋清蘿最不喜歡這種場合,但她會演戲,應付兩個小時綽綽有餘。
她以為聞若弦會來。
宋女士提前一個月發出邀請帖,當時她是看著聞若弦收下的,還記得對她說:“真是煩死這種場合了,若弦,我知道你也不怎麽喜歡,到時候我提前退場,帶你一起溜,好嘛?”
也記得,平日顧慮頗多的聞若弦,少有堅定且果斷地讚同她:“好,我們一起。”
仿佛要去私奔。
大廳內不見聞若弦的蹤影,宋清蘿著實有些詫異,即使前幾天發生了不愉快,她想,以聞若弦刻板規矩的性子,也一定會赴約,不至於拂了宋女士的麵子。
可她竟然沒來。
不知是意外還是失落,宋清蘿心裏有點沒滋沒味的,又想起前幾天對聞若弦說的話,心頭湧起絲絲悔意。
不來就不來。
她根本也不想見她。
要是來了,彼此反而尷尬,又給自己找不痛快。
一邊開解自己,一邊惦記著禮物,聞若弦說為她準備了禮物,但要在生日這天送給她,才算驚喜。
人沒來,禮物大概也沒有了。
她期待了好久的禮物。
“清蘿啊……”正發著呆,宋女士笑眯眯走過來,將她拉到一邊。
“聞總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
宋清蘿眼神躲閃:“不知道,我沒住她那兒了。”
“噢?什麽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