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個嗎?”張揚問:“不夠判啊!”
“就一個,是我之前和我爸下鄉的時候收的。”
“你和你爸關係好嗎?”
“親如父子。”寶友回答道。
這個答案讓張揚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反正是關係好的意思。
“那別玩手機了啊,兄弟,快打電話自首吧。”
“啊?”寶友沒反應過來:“這個也刑嗎?”
“這種麝鹿的香囊,你隻是收購的話,也就兩三年,還有緩刑呢。”
【準確的說,是判二緩二,有案例的】
【麝鹿是一級保護動物,這個刑期已經很少了】
【小破站的寶友還不知道,什麼叫坦白從寬】
【等下警察敲門他就知道了】
“可是,麝鹿現在不是有人工養殖的嗎?”
寶友看樣子還想搶救一下。
“人工養殖,也是捅個槽或者做手術取麝香啊。誰像你這樣,把整個香囊噶了呀?”張揚無情的打擊道。
這種切整個香囊的手法,肯定是偷獵的人才幹得出來。
先打死,再切香囊,一個香囊就是一條麝鹿的命。
國內的麝鹿養殖場,不光取麝香不會傷害鹿的性命,取出來的東西也不能私下交易,必須有政府的批文。
管控的非常嚴格。
“老師,如果我聯係到一家麝鹿養殖場,讓他們出個證明,證明這東西是從他們那裏流出來的,可以逃過一劫嗎?”
“啪、啪、啪……”
張揚微笑著給寶友鼓掌。
“大哥,你這方法,行!就是還有一個問題,咱們直播間有六千人在看呢!”
“我去!”
寶友啐了一聲,直接斷開連麥。
……
“缺心眼的兄弟,盡量別玩動物製品,坑太多了,我怕你們把下半輩子都折進去。”
張揚在和下一個寶友連麥前,提醒了一下直播間的觀眾。
小破站的部分兄弟還是太年輕,獵奇的心思太重了。
反正張揚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雄麝鹿的香囊,收了幹啥玩意兒,拿在手裏盤嗎?
“老師放心,像我們成熟的藏家,玩的都是正經東西。”
新上來連麥的寶友讚同著張揚的話,就是他展示出來的東西,並不正經。
一件年代感很足的刑具,枷項。
古代犯人戴在肩上,鎖住脖子和手的那種。
“你這個確定不是影視道具,或者兩個字母的那種玩意兒嗎?”
“哈哈哈,老師你玩的有點花啊。”
寶友會心一笑。
他把鏡頭放大一些,給張揚看了一下固定在枷上的鐵手銬。
鏽色自然,看起來確實是個老東西。
“來,你把鏡頭拉遠一點,我看一下整體。”
張揚花了20秒,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件刑具,確實是清代晚期、同治年間的一件枷項。
鎖脖頸的那個孔兩邊,釘著長長的鐵鏈。
兩扇枯黃色的枷板之間用木榫連接。
“刑啊,這和咱們直播間的主題對上了。”
張揚指了指背後“正大光明”的牌子,由他來鑒定這東西最合適不過了。
“東西是對的,清晚期。”
“寶友你祖上是獄卒嗎?”張揚打聽道:“這東西保存到現在,品相這麼好,挺難得。”
【為什麼是獄卒,就不能是犯人嗎?】
【戴這玩意兒的都是罪犯呐】
【不會說話就少說,多學學老師的問話技巧】
“不是吧……”
張揚把寶友問得不自信了,對方小聲問了一下身邊的親人:
“爸,這東西是我們祖先自己戴的,還是給別人戴的?”
“肯定是給別人戴的啊!”疑似寶友父親的中年男子果斷回答道。
“老師,我祖上應該是給人判刑的。”
“問題不大,這東西就算不是祖傳的,文物部門也不會管,除非你發現了一整套古代的刑具,夠人家博物館開個單獨的展廳。”
“那幫忙估個價唄,老師。”寶友有點著急。
張揚看了一眼旁邊的屏幕,根本沒有類似物品的拍賣價格。
正常拍賣行誰拍這玩意兒啊,正常玩家誰買這東西啊!
“寶友你是不是自己在網上,沒搜到這東西的價格?”張揚反問道。
“是的,完全沒有記錄。”寶友的語氣很鬱悶:“網上賣的都是新的,而且是玩具。”
一般這時候,張揚會勸對方好好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