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與江堂的交易?
這個念頭才起,就被邵明淵否定,而後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應該是因為舅兄。
可是想到這一點,邵明淵又困惑了:黎姑娘對舅兄的另眼相待,真的隻是因為李神醫的囑托嗎?
邵明淵視線落在喬昭的脖頸上,卻現她的衣裳是高領的,把修長的脖頸遮得嚴嚴實實。
“黎姑娘,你的傷怎麽樣了?”
望著窗外的少女一動不動。
邵明淵隻得再問一句:“黎姑娘?”
喬昭這才如夢初醒:“邵將軍叫我?”
“黎姑娘的傷好些了麽?”
喬昭笑笑:“沒什麽大礙了,其實就是碰破了點皮。”
邵明淵皺眉:“江堂威脅你?”
見邵明淵語氣鄭重,喬昭不願他和江堂關係鬧僵,便笑道:“應該是我威脅他才對,邵將軍不必擔心我,沒有把握的事我不會做。”
隻除了與兄長相認這件事上。
她現,無論是什麽時候向兄長挑明身份,她都是沒有把握的。
因為太在乎,所以輸不起。
邵明淵一時有些失神。
沒有把握的事我不會做。
這樣一句話從一個女孩子口中說出來,並且她也確實做到了,很難不讓人刮目相看。
短短接觸的這些日子,他見過她從容自若解決問題的樣子,見過她一本正經教訓他的樣子,也見過她明明有些小小的無理取鬧卻無法讓人討厭的樣子。
他想,和這樣一個女孩子朝夕相處半年,確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二人各有心事,一時誰都沒有再開口,室內寂靜無聲。
好一會兒後,喬昭伸出手來把銀針一一取出,站起來道:“我去見喬大哥。”
無論如何,該麵對的她隻能去麵對,哪怕隻有她一個人。
邵明淵把外衣穿好,翻身下地:“我叫人請舅兄過來。”
“不用了,喬大哥在牢裏沒有休息好,應該挺疲憊了,我過去就好。邵將軍派個人給我帶路吧。”
“我帶黎姑娘過去。”邵明淵利落把素白水波腰帶扣好。
喬昭視線忍不住滑過去。
裏麵纏著繃帶,外麵纏著腰帶,不熱麽?
邵明淵放在腰間的手一頓,臉莫名就熱了熱。
他今天已經纏了繃帶,什麽都沒有露出來,黎姑娘為什麽還要看那裏?
“黎姑娘,走吧。”年輕的將軍撂下這句話,邁開大長腿就往外走,走出房門快到月亮門時才現身邊沒人,轉頭一看,少女正提著裙擺往這邊小跑著。
喬昭總算趕上來,忍不住嗔道:“邵將軍很會帶路啊。”
她要是跑得再慢點兒,隻能請別人帶路了!
邵明淵尷尬笑笑:“黎姑娘走前麵吧。”
他有什麽辦法,黎姑娘一看那裏,他就隻剩下緊張了。
喬墨的院子裏,喬晚正挽著他說話:“大哥,這幾天你去哪裏了?”
“侯爺沒有告訴你嗎?”喬墨不知道邵明淵怎麽跟幼妹說的,一句反問把幼妹套了進去。
果然小姑娘不打自招道:“說京城來了位神醫,你去求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