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的議論聲對邵明淵等人沒有造成絲毫影響,倒是豆腐西施院子裏的破敗讓人無從下腳。
“這還真是要好好收拾一下。”楊厚承四處打量著歎道。
他是這次帶隊的隊長,忙指揮著手下們收拾房子,卻被邵明淵製止了。
“重山,先讓他們去采買生活用的物資,打掃屋子的事稍後再說。”
“呃,好。”
“村長,豆腐西施就是死在那口水缸裏嗎?”邵明淵側頭問村長。
“沒錯,就是那口水缸。”
“那水缸後來有沒有被人動過?”
“誰動啊,多晦氣!”
邵明淵笑笑:“今天麻煩村長了,您先回去吧,這裏亂糟糟的,等我們收拾出來,再請您喝酒。”
“好嘞,侯爺有事情盡管吩咐,那小老兒就先走了。”
這種凶宅,若不是冠軍侯這些人在這裏,他連靠近都不想的。
待村長一走,邵明淵抬腳走向擺在牆角處的水缸。
喬昭見狀默默跟過去。
池燦看了二人一眼,移開了視線,對楊厚承道:“這裏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咱們出去透口氣吧。”
楊厚承忙點頭:“也好。”
雖說拾曦瞧著是放下了,可眼看著曾經喜歡過的姑娘與好友出雙入對,心裏定然不是滋味。
邵明淵走到水缸前,估量了一下水缸的高度,側頭對喬昭道:“昭昭,你往後避一避。”
喬昭搖頭:“我不要緊。”
邵明淵想了想,沒有再勸,伸手把蓋著水缸的蓋子揭開。
一股說不清的味道撲麵而來。
對水缸頗有興趣的錢仵作吸了吸鼻子,點頭道:“嗯,是屍體的味道。”
看著他一臉享受的表情,邵明淵與喬昭對視一眼,頗為無語。
待那股子氣味散了些,邵明淵低頭往水缸裏探了探。
水缸裏早已沒有水了,連缸壁上曾經爬滿的青苔都因為長期幹燥而變成了灰白色。缸底處有了一些裂紋,缸底向上二尺高處有一圈明顯的分界線。
邵明淵把手伸進去,用指甲在缸壁上用力劃了一下,缸壁處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邵明淵盯著那道痕跡,眸光漸深。
喬昭上前一步,踮腳往水缸裏看去。
個子矮就是這樣不方便。
邵明淵直接把她拽了回來。
喬昭抬頭看他。
邵明淵柔聲道:“你想要看什麽都可以問我。水缸這麽高,你個子又矮,那樣踮著腳往裏麵看,萬一掉下去該如何是好?”
喬姑娘臉一黑。
他居然當著她的麵,就這麽雲淡風輕地說她個子矮?
難道他隻無師自通了登徒子對女孩子動手動腳的手段,卻沒領悟甜言蜜語的技能嗎?
見心愛的姑娘神色緊繃,年輕的將軍靈光一閃,低聲問道:“要不我抱著你看?”
喬昭飛快看不遠處的錢仵作一眼,冷著臉道:“你還是說說,水缸底部有什麽吧?”
水缸底部黑漆漆的,她個子矮,根本看不清楚。
“什麽都沒有,所以我想豆腐西施的死應該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