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原就罪該萬死!
肖強負手而立,目光又移到江五身上。
錦鱗衛為何會參與進來,並且與冠軍侯站到一條船上,他有些困惑,不過這是好事。
有江五剛剛那番話,他就從主力變成了協助錦鱗衛辦案,這樣的話,到時候首輔蘭山就算發怒,怒火也有錦鱗衛指揮使江堂在前麵擋著。
肖強看向冠軍侯。
千軍叢中,那個年輕人長身玉立,目光清冷,嘴角掛著波瀾不驚的笑意,眼前的混亂仿佛未給他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他甚至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院門,再轉過頭來時,眼中有一閃而逝的柔情。
肖強不由歎了口氣。
這便是北地的大梁百姓視作天神的冠軍侯啊,果然名不虛傳。
放眼天下,數十年間,武將多如繁星,能與眼前這位相媲美的,大概就是二十年前那位鎮遠侯了。
隻可惜……
邵明淵似有所感,轉眸向肖強望來。
肖強回神,衝邵明淵遙遙抱拳。
邵明淵回了一禮,見事態已經完全在己方控製之下,轉身向院內走去。
喬昭側耳聆聽著外頭的動靜,問晨光:“是不是結束了?”
“應該是結束了。”晨光忽地皺了眉,“有人來了,黎姑娘猜猜會是什麽人?”
喬昭打量著晨光的表情,揚眉道:“邵將軍?”
晨光頓時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對呀,就是我們將軍,將軍大人的腳步聲我可熟悉呢——”
糟糕,說漏嘴了,本想看黎姑娘替將軍大人擔心一下的。
邵明淵出現在門口。
晨光忙跑了出去:“將軍,三姑娘一直等您呢,你們慢聊啊。”
邵明淵走進去,一頭霧水:“晨光跑什麽?”
“大概是做賊心虛吧。”喬昭迎上來。
“嗯?”邵明淵一怔。
喬昭卻沒再說這個,上下打量邵明淵一眼,麵色微變:“你受傷了?”
“沒有,都是別人的血——”邵明淵說到這裏,眉頭一皺。
“怎麽了?”
年輕的將軍輕吸一口氣:“左邊肩膀有些疼。”
原本這些小傷在他看來都算不上傷的, 不過這個時候不讓昭昭心疼他一下,他就是傻子了。
“我看看。”喬昭聞言果然皺眉,踮起腳來,抬手輕輕把他的衣裳往下拉了一點,露出左肩來。
邵明淵臉有些紅:“都是血,把你的手弄髒了。”
喬昭嗔他一眼:“這個時候,你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作甚?”
左肩處一道猙獰外翻的傷口讓喬昭眼神一緊,心中莫名有些難受,嘴上卻嗔道:“不是說都是別人的血嗎?這裏傷得可不輕。”
外傷雖然威脅不了性命,可人又不是鐵做的,當然會疼的。
“疼嗎?”邵明淵忽然問。
喬昭被問得一愣。
疼不疼他自己不知道啊?為何問她?
年輕的將軍低頭一笑,凝視著少女的眼:“昭昭心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