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燦說完,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如果那個人不是邵明淵,她以為一瓶藥就能讓他放手嗎?敢跟他搶女人的男人,他早想法子弄死了。
喬昭望著池燦的背影,耳畔回想著他的話。
他說邵明淵從小到大什麽都沒擁有過,也不敢奢望擁有,所以一旦認定了便無法放手。
爐火發出滋滋的聲響,喬昭忙回頭把蓋子揭開,添進去一份藥材。
隨著藥熬得時間長了,鼻端漸漸充斥著濃鬱的藥香味,令她不由自主想起那個帶著藥香味的吻。
她想,某個男人真是個心機頗深的家夥,故意在吃藥後親她。
她懂醫術,少不得與湯藥打交道,以後豈不是每一次熬藥都會想起來?那個男人真是狡詐。
可他現在卻吐血昏睡,情況不明。
喬昭想到這裏,心情沉重幾分。
池燦回到邵明淵房中:“怎麽樣,庭泉醒了嗎?”
“還沒有——”
楊厚承話音才落,晨光就欣喜喊道:“將軍大人醒了!”
床榻上的男人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瞬間又閉上了。
“將軍,您沒事吧?”
“庭泉,你怎麽樣?”
耳邊是好友與屬下關切的詢問,邵明淵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複又睜開,開口道:“我沒事。”
他說了這話便不再吭聲。
楊厚承如釋重負道:“沒事就好,聽說你昏倒,我們都嚇了一跳呢。”
“頭還暈不暈?”池燦問道。
“還有一些暈,不過休息幾天應該就不打緊了。”
邵明淵回答完池燦的話,又是一陣沉默。
池燦嗤笑一聲:“別垂頭喪氣連話都不說了,黎三在給你熬藥呢。”
“呃,黎姑娘也知道了?”邵明淵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池燦詫異看了邵明淵一眼。
不知為何,自從好友醒過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邵明淵自從挑明了對黎三的感情,當著他們的麵也是“昭昭”、“昭昭”地叫,現在怎麽又改叫“黎姑娘”了?
難道說,他們兩個之間的問題比他想得要嚴重許多?
黎三該不會真的打算終身不嫁,所以對邵明淵也是毫不留情拒絕了吧?
可是,他冷眼旁觀,黎三對邵明淵明明是不同的。
“將軍大人,是卑職告訴黎姑娘的。黎姑娘知道了挺著急的,連椅子都帶倒了——”
“別說了。”邵明淵淡淡打斷了晨光的話。
“將軍?”晨光有些不解。
以往,將軍大人要是聽到黎姑娘對他如此關心一定欣喜極了,現在怎麽這麽平靜呢?甚至還阻止他說下去。
難道將軍大人與黎姑娘吵了一架就打算放棄了?
這怎麽能行,惹女孩子生氣了就去哄嘛,總不能等女孩子反過來哄大老爺們吧?
要是這樣,將軍大人就等著打光棍吧。
不行,等沒有別人在場的時候他一定要把這個嚴重後果告訴將軍大人。
藥香味飄了進來。
楊厚承忙道:“黎姑娘,庭泉醒了。”
喬昭一怔,端著湯藥快步走了過去,隨手把托盤放在桌子上,走近床邊問道:“感覺如何?”
少女甜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邵明淵微微一笑:“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