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喬昭如遭雷擊,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神醫皺眉:“昭丫頭,不認識李爺爺了?”
喬昭如夢初醒,向來沉穩如山的少女提著裙擺小跑著跳到了對方船上。
甲板晃了晃。
邵明淵忍不住道:“小心點兒,掉下去怎麽辦?”
喬昭已經顧不得這麽多,撲過去抓住了李神醫的衣袖,顫聲道:“李爺爺,您,您還活著!”
李神醫抬手揉了揉少女柔軟的發,笑眯眯道:“你李爺爺這麽多年一直從閻王爺手裏搶人呢,哪一次閻王爺搶過我了?輪到我自個兒,閻王爺就更不敢收了。”
聽著熟悉的話語,喬昭淚如雨下。
“哭什麽,你可不是愛哭的丫頭。”李神醫拍著喬昭的背,同樣感慨萬千。
他遇到了海上颶風還能幸免於難,其中艱險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完的。
喬昭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抿唇笑道:“我這是喜極而泣。李爺爺,您餓了吧?咱們先回船,有什麽事等吃了飯再說。”
李神醫滿意笑笑,睇了邵明淵與楊厚承一眼,冷冷道:“還是昭丫頭貼心,哪像你們兩個小子,見麵就拉著我問東問西,也不看看我這一把年紀,有精力說這麽多嗎?”
邵明淵垂眸笑笑:“神醫別惱,都是我們思慮不周。”
楊厚承暗暗撇了撇嘴。
沒精力?別忽悠人了,吼起人來嗓門比他還大呢!
一行人上了己方的船。
李神醫瞥了迎上來的池燦一眼,不由樂了:“人倒是齊全,還有一位姓朱的小子呢?”
“我和楊二都是奉太後命令保護黎三前來采藥的,朱五沒來。”
李神醫聽了池燦的解釋,忽地看了邵明淵一眼,納悶道:“他們是奉太後的命令保護昭丫頭的,太後應該不會對冠軍侯下這樣的命令吧?”
所以說這小子是自發自覺跟來保護昭丫頭的?
想到這裏,李神醫莫名有些不舒坦。
臭小子這是把自己死去的媳婦兒忘得一幹二淨啊?還沒一年呢,他怎麽對得起昭丫頭!
邵明淵含笑解釋道:“晚輩南下祭拜嶽丈一家,舅兄托我照顧昭昭,所以就一路了。”
喬昭聽了,嘴角翹了翹。
這人平時看著嚴肅可靠,實則一點不老實,他這回答一方麵說明了他南下是為了祭拜嶽丈一家,又點明了照顧她是大哥允許的,純粹是在討李爺爺歡心。
李神醫聽了果然神色稍緩,往內走去。
早飯早就擺上了桌,幾人風卷殘雲吃完,一人端著一杯茶慢慢喝。
喬昭打量著他們眼睛通紅的倦怠模樣,忍不住道:“幹脆先都去休息吧,有什麽話休息好了再說。”
“黎姑娘,你就不好奇我們與倭寇交手的情況,還有李神醫死而複生的事?”楊厚承疑惑問道。
喬昭環視幾人,笑道:“反正結果是好的,過程再離奇又何必急於一時知道呢?李爺爺,我帶您去休息。”
李神醫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也好,在鳴風島這幾個月一直睡不習慣,惡心人的東西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