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找得回來?”三人中張寺卿年紀最輕,聞言騰地站了起來。
刑部尚書寇行則半眯的眼睛攸然睜開,死死盯著邵明淵。
左都禦史盯著邵明淵的目光越發深沉。
“三位大人稍安勿躁,我要回侯府一趟。”邵明淵站起身來。
張寺卿向寇行則猛使眼色。
他拿這位年少成名的冠軍侯無可奈何,當外祖父的說出的話總有分量吧?
“明淵,你回府有什麽辦法?”寇行則壓下眼中的急切,語氣溫和問道。
“明淵”二字無疑表露了二人之間非同尋常的關係。
邵明淵恭敬笑道:“寇尚書先好好休息吧,等我回來就知道了。”
“侯爺什麽時候回來?”張寺卿忙問。
邵明淵沉吟一番道:“總之晌午前會回來的。”
昭昭連日奔波,定然不能早起的,晌午應該差不多了。
“晌午?這,這太晚了——”
邵明淵淡淡掃了張寺卿一眼,反問:“張大人還有別的辦法嗎?”
張寺卿被問得沒了話說。
“三位大人,那我就告辭了。”
眼巴巴看著邵明淵消失在門口,張寺卿看向寇行則:“寇尚書,這——”
寇行則不願意讓別人看輕了他與冠軍侯之間的關係,心中雖沒底,麵上卻不露聲色道:“侯爺是個心裏有數的,張寺卿放心吧。”
“寇尚書,張寺卿,既然冠軍侯說有辦法,刑部衙門失火的消息必須牢牢封鎖住。”左都禦史出聲提醒道。
寇行則與張寺卿同時頷首,三人往外走去。
外麵夜色正濃,星子全都隱了去,馬蹄踏在冷硬的青石板路上,噠噠聲顯得越發清晰。
邵明淵翻身下馬,走進府中。
出乎意外,喬墨已經起身,正等在那裏。
“舅兄怎麽就起了?”邵明淵疑惑揚眉。
喬墨笑了笑,不動聲色問道:“是不是案子遇到了什麽問題?”
他是喬家尚在人世的唯一男丁,終於看到家人大仇得報的希望,自是輾轉反側,如何能安然入睡?
喬墨時刻留意著動靜,察覺邵明淵深夜離府,一顆心早就懸了起來,隻是他生性沉穩,在旁人麵前自是不會顯露出來。
邵明淵聞言點頭:“是遇到點意外。”
喬墨暗暗攥緊了拳頭。
擔心喬墨著急,邵明淵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道:“刑部衙門深夜走水,燒了不少資料,包括那兩本至關重要的帳冊。”
喬墨一怔,喃喃道:“這是意外?”
邵明淵麵色如雪,冷笑道:“自然不是意外,不過事情已經發生,這個時候追究其他是本末倒置。好在那本有關邢舞陽與當地官商勾結倭寇的帳冊昭昭曾經看過,已經背了下來。相較之下,損失了另一本貪汙軍餉的帳冊就不算什麽了。”
眾人心知肚明,皇上最恨的本來就不是邢舞陽貪汙軍餉,而是勾結倭寇逼起民亂與兵變。
喬墨聽了揚眉一笑:“大妹把帳冊背了下來?”
邵明淵與有榮焉,素來沉穩的將軍大人在大舅哥麵前竟不自覺帶了那麽一點眉飛色舞:“是,昭昭很是厲害,借著昏暗光線翻看一遍,就全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