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娘家,不論如何氣惱,心底是篤定了他會接她回去的。
處置有孕的通房這種事她又不是沒幹過,不然這麽多年來他們這一房怎麽會隻有她的一雙兒女。這一次純屬晦氣,讓她在外頭撞見了,控製不住脾氣發作了那個小賤人才鬧得沸沸揚揚,灰頭土臉。
“什麽意思?”固昌伯一雙眼睛噴著火,與他在朱氏素日眼中的斯文形象全然不同,“伯府放印子錢的事被抖落出來了,現在已經有禦史彈劾我了,你現在滿意了吧?”
“怎麽可能會被抖落出來?”朱氏失聲尖叫。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人特意針對伯府,還愁查不出蛛絲馬跡來?”
勳貴之家隻靠著歲祿根本難以維持一大家子體麵,而子孫大多還不成材,想要開源,放印子錢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選擇。
這種事一般沒人追究,可一旦證據落到實處,那是要問罪的。
官員放印子錢,重者革職杖邢伺候,輕者把折子付之一炬,血本無歸。
固昌伯隻要一想到放出去的萬兩白銀打了水漂就心頭滴血,恨不得把朱氏拎過來重重打幾個耳光。
“現在銀子沒了,還沾上了那些瘋狗一樣的禦史,都是被你個賤人害的!”
朱氏大怒,伸手照著固昌伯臉上就抓了一道:“杜子騰,當時放印子錢收利息時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真是有出息了, 偌大的伯府靠著我的嫁妝撐著體麵,好不容易找到一條財路,收錢時眉開眼笑,出了事就推到我一個女人頭上來了,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不要臉?”固昌伯被朱氏踩到痛處,氣得渾身發抖,“你怎麽不問問伯府為何會被人盯上?還不是你幹的好事!”
“我做什麽了?”朱氏又氣又恨,咬牙問。
“往黎府大門潑穢物的事,是不是你指使人幹的?”
朱氏被問得一怔。
固昌伯冷笑:“怎麽不說話了?”
朱氏迅速回過神來,抬著下頜道:“伯爺說的什麽話,我怎麽不明白?”
“你不明白?現在全京城人都明白往黎家大門潑穢物是咱們伯府指使的了!”
“證據呢?那些人憑什麽這麽說?”
固昌伯閉了閉眼:“你是天真還是蠢?那些看熱鬧的人需要證據嗎?你還不知道吧,咱們伯府大門也被人潑穢物了。先是爆出伯府放印子錢的事,緊跟著伯府就被人潑了穢物,事情不是明擺著嘛,冠軍侯在為他嶽丈家出氣呢!”
也是因為這個顯而易見的猜測,固昌伯府放印子錢的事一爆出來,他想求人都處處碰壁。
“冠軍侯怎麽能這樣——”朱氏麵如土色,喃喃道。
“那你告訴我,黎家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幹的?”固昌伯死死盯著朱氏問。
朱氏緊緊抿唇:“是又如何,黎家那個小賤人給了飛雪多少委屈,你知道嗎——”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脆響傳來,固昌伯狠狠打了朱氏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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