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隔間睡?
黎皎嘴角笑意微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這是她的洞房花燭夜,王爺竟然不與她圓房嗎?
睿王同樣有些狼狽。
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個男人,任身份再高貴,在這樣特殊的日子裏卻不能做該做的事都會尷尬的。
睿王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王爺——”黎皎忍不住站起身來喊了一聲,留給她的是淡粉色的珠簾輕輕晃動,琉璃珠相撞的叮當聲襯得喜房更加空曠。
黎皎怔怔坐下,一時懵了。
王爺為何會這樣對她?難道說王爺不是因為看中了她,而是報復她拽掉了他的腰帶嗎?
這個理由太荒謬,黎皎無法強迫自己相信。
一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原因!
不能慌,她既然已經進了王府,後麵的日子還長著呢,無論什麽原因隻要有足夠的耐心早晚會知道的。
黎皎進了睿王府的消息很快就在京中傳開了。
固昌伯老夫人聽聞後愣了許久,歎道:“皎兒與她娘的性子還真是完全不一樣的。”
老固昌伯啜了一口茶:“性情不同也沒什麽不好,她娘倒是嫻靜的性子,可惜命不好。希望咱們這個外孫女是個有造化的,也不枉咱們疼她一場了。”
他們這些勳貴之家的兒郎讀書大多不成器,貴女又一抓一大把,哪有那麽多能襲爵的世子可嫁呢?嫁個次子、幼子什麽的,公侯的門第聽起來唬人,事實上等老太爺、老太君們閉眼後一分家,立刻就成了尋常人家。
真說起來,女兒家正兒八經被抬進王府已經是很好的機緣,也隻有極少數過於清高的人家才會想不開。
泰寧侯夫人溫氏聽說了這事則是另一種想法了。
“沒想到這黎府的大姑娘是個能耐的,一次元宵節就進了睿王府。”
心腹婆子陪笑道:“一樣米養百樣人,不是所有姑娘都像咱們七姑娘這般貞靜的。”
提到女兒朱顏,溫氏眉眼柔和下來,可很快就被陰鬱取代:“厲媽媽,表姑娘那裏你可要給我盯好了。咱們這位表姑娘與黎大姑娘好得跟一個人似的,與顏兒不是一路人。”
能借著陪杜飛雪逛燈會的機會就攀上了睿王,黎大姑娘可真是讓她無法不忌憚,偏偏住在他們府上的這位表姑娘還時不時請黎大姑娘來做客,萬一黎大姑娘給杜飛雪出個什麽主意把她的一雙兒女算計了,那她才要嘔死了。
“夫人放心就是,老奴冷眼瞧著咱們七姑娘不樂意與表姑娘熱乎呢,吃不著虧的。”
溫氏搖頭:“我是怕彥兒吃虧。”
她精心教養的兒子要是被杜飛雪那樣的纏上,可真是一輩子都毀了。
“表姑娘不是還在孝期嘛。”
溫氏冷笑:“還在孝期老夫人一勸就去逛燈會了,你還打量她是個會規矩守孝的嗎?”
偏偏這話她隻能與心腹婆子說,對老夫人與侯爺半個字不能提。
人家一個當外祖母的一個當舅舅的,正憐惜杜飛雪喪母,她要一說就成了惡人了。
“去把七姑娘請過來。”
不多時朱顏走了進來:“母親找我有事?”
麵對愛女,溫氏露出溫柔笑容:“這幾日可有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