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淵輕輕點頭:“對,明康五年的鎮遠侯。”
他說完不再出聲,抱著喬昭一動不動。
喬昭張了張嘴,抬手輕輕放在邵明淵後背上:“庭泉,你心裏難受不要憋著。來,我陪你喝酒。”
邵明淵伸手提起酒壺倒了小半杯遞給昭昭:“我可以多喝,你隻能喝半杯。”
喬昭舉杯碰了碰邵明淵的酒杯:“與君同飲。
”邵明淵舉杯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酒。
喬昭並不阻攔,看他連喝了不下十數杯,終於睜不開眼睛,老老實實趴在了石桌上。
“庭泉?”喬昭輕輕推了推邵明淵。
喝醉的某人伸手把她攬了過來,頭靠在她身上,喃喃道:“昭昭,我難受……”
喬昭眼角驀地濕潤了。
相處這麽久,她了解這個男人,若不是心中苦得不堪重負,他不會把痛苦宣之於口。
“沒事,都過去了,以後有我陪你呢。”
邵明淵閉著眼,心中澎湃的痛苦與憤怒仿佛終於找到了宣泄口,用力攬住那一點溫暖,緊跟著翻江倒海的感覺襲來。
邵明淵推開喬昭,衝出亭子扶樹吐起來。
喬昭忙走過去,掏出手帕替他擦嘴。
吐過後邵明淵清醒了些,臉往旁邊一躲,赧然道:“別過來,味道不好聞。”
喬昭睇他一眼:“躲什麽?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
邵明淵睜著半醉的眼, 呆呆問:“什麽樣子都見過了?”
喬昭麵帶狐疑看著邵明淵:“邵明淵,你到底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
“我,我想漱口……”邵明淵腳步踉蹌往旁邊挪了挪。
喬昭歎口氣:“等著,我叫人給你送水,我去煮醒酒湯。”
邵明淵一把抓住喬昭的手:“昭昭,你別走——”
“你醉了,我煮了醒酒湯再說。”
邵明淵搖頭:“醒酒湯可以不喝,反正你別走。”
喬昭無奈,最後隻得妥協,扶著邵明淵返回亭子中。
說來好笑,某人明明喝醉了,卻還記得不能熏著媳婦,離喬昭遠遠坐著,又怕她走人,一雙眼睛巴巴黏在她身上。
喬昭隻得喊來親衛準備醒酒湯,待到邵明淵徹底清醒,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抱歉,以後不喝這麽多了。”沒等喬昭說話,邵明淵便主動承認了錯誤。
“不用抱歉,喝酒也是減輕壓力的一種辦法。”
如果悶在心裏,她情願他喝醉了說出來。
“靖安侯的意思,蘭山會因此猜到你真正的身份,而對你動手?”
邵明淵點頭。
喬昭心中一動:“庭泉,這是不是說明把你外室子身份傳得沸沸揚揚的人並非蘭山一派,而讓蘭山注意到你,從而對你甚至靖安侯府動手,才是對方最終的目的?”
“我也是如此想。”邵明淵輕笑一聲,“對方真是好手段,從西薑勇士的死開始一步步推進,最後引來蘭山與我對上,自己則躲在暗中來個隔岸觀火。”
“那這個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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