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臉一紅,睃了冰綠一眼。
她越是這樣冰綠越忍不住逗她:“還不止呢,值夜的丫鬟還要隨時等著主子傳喚送水……”
阿珠呆了呆:“那咱們姑娘——”
“好了,你別愁了,咱們姑爺行伍出身,不習慣讓人近身伺候,所以咱們都免了值夜了。”
哎呀,聽不到姑娘與姑爺相親相愛,還真是遺憾啊。冰綠默默想。
臥房中,喬昭匆匆穿好外衫,伸手擰了邵明淵一下:“都是你胡鬧,沒看丫鬟們多不自在麽?”
邵明淵默默望天。
他疼自己媳婦,難道還要照顧丫鬟們的心情嗎?
“總之以後不許胡來了。”
少女的肌膚因剛剛被熱氣浸潤過,仿佛沾了露珠的桃花嬌豔欲滴,邵明淵低頭親了一口,從善如流道:“遵命,我的娘子大人,以後我不胡來了。”
大不了下一次再尋個借口喝醉好了。
自從冠軍侯府迎來了女主人,原本肅然冰冷的府邸頓時鮮活起來,那些從南邊沿海帶回來的苦命女子在將軍大人的示意下從犄角旮旯放了出來,開始有了正兒八經的差事,另外還從牙婆手中買了不少資質上佳、身份清白的女孩子進府當差。
最開始阿珠與冰綠是有些戒備的,經過牙婆調教的婢女也就罷了,最怕那些原本良家子的女孩子沒有當丫鬟的自覺,對她們年輕俊朗的姑爺生出不該有的念頭來。
但後來她們就發現那些女孩子居然比新買來的還要老實勤快,冰綠多嘴問了一句才知道原因。
“我們盼著夫人入府盼得眼都綠了,當時將軍說府上都是大男人,不需要我們伺候,讓我們待在一個院子裏繡花就好,什麽時候夫人來了才許我們出來伺候夫人……”一位從南邊來的姑娘就差淚流滿麵了。
待在小院子裏繡了一年的花,她們容易嘛!
冰綠聽了,咯咯笑起來。
就說她們姑娘眼光好, 會挑姑爺。
臘月裏時間似乎過得飛快,臘八一過年味就越發濃了。
喬昭打理著庶務,漸漸得心應手,又有喬墨與喬晚時時相見,算是重生以來最自在的一段時光。
這一日邵明淵從外頭回來,喬昭迎上去,順手接過他脫下的大氅,抖了抖領子毛上的雪花,笑道:“沒打傘麽?”
這年冬天的雪委實有些多了,三兩頭在下。
“下得不算很大。昭昭,你隨我進裏屋,我有話和你說。”
見邵明淵神色鄭重,喬昭把大氅交給阿珠,隨他走進裏屋。
邵明淵拉著喬昭坐下,伸手入懷拿出一物,把包在外麵的帕子打開。
喬昭看著帕子中的物件眼中閃過驚詫,不由看向邵明淵。
帕中之物赫然是她先前交給邵明淵的沉香手珠。
“庭泉,莫非你研究出來手珠中的秘密了?”
邵明淵笑笑:“我可沒有這個能耐,我把它交給軍中擅打器械的兩個匠人了,那對兄弟原都是手藝人,兄長擅雕,弟弟擅珠寶打造,這串手珠的秘密就是當哥哥的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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