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邪盯著掌印太監劉淳,眼底閃過寒光。
是他太心慈手軟了,顧忌劉淳伺候皇上多年,在內相位置上還算老實,便遲遲沒有下手。
沒想到這人是一條蟄伏的毒蛇,在最關鍵的時候竄出來狠狠咬他一口。
事到如今,想要善了是不能了。
劉淳同樣回視著魏無邪,輕輕勾起唇角,露出譏諷的笑。
“王爺請!”劉淳收回視線,往旁邊一側,衝沐王伸出手。
沐王麵露喜色,高聲道:“大人們還在等什麽,隨本王進宮救駕!”
“救駕”二字振聾發聵,又是這般情形下,不少大臣不由自主往前踏出了腳步。
魏無邪見勢不妙,知道再論嘴上功夫已經晚了,當機立斷退後一步,大喝道:“關門!”
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宮門就已經被早等在那裏的內侍迅速關攏,發出沉悶的聲響。
掌印太監劉淳大喝一聲:“江指揮使,此時你們錦鱗衛還不助我們救駕,更待何時?”
江遠朝眼底劃過笑意,冷聲道:“打開宮門!”
事情到底是按著他的預料發展了,就是不知道錦鱗衛與由太監們組成的內操軍對上,到底鹿死誰手呢?
錦鱗衛與東廠向來分庭抗禮,東廠當然不隻是文職這麽簡單。
在魏無邪的領導下,東廠組建了內操軍,雖然人數不多,卻勝在精貴。
眼下內操軍與人數眾多的錦鱗衛對上,一個在宮門外一個在宮門內,易守難攻,究竟誰勝誰負尚難預料,但一場持久戰鬥是在所難免的。
江遠朝發話後,眾錦鱗衛很快就圍上來,開始攻宮門。
內操軍借著梯子從宮牆上探出頭來,彎弓拉弦,毫不留情射向宮門前的錦鱗衛。
江遠朝手一抬,高聲道:“弓箭手準備!”
站在外圍的錦鱗衛紛紛舉起手中弓箭,齊發之下,箭如流星向著宮牆上飛射而去,很快就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而宮門前的錦鱗衛同樣開始陸續倒下,很快血腥味便彌漫開來,有那體弱的大臣聞到,不由白了臉想要作嘔。
沐王看著這一切,嘴角露出興奮的笑容,低頭招來親信吩咐數句,親信點點頭,悄悄離去。
眼看雙方戰鬥越發慘烈,大臣們膽戰心驚移到角落裏,竊竊私語起來。
“今天這事定不能善了了,沒想到一趟避暑之行,能鬧出這樣的事來。”
“一邊是掌印太監,一邊是東廠提督,再加上錦鱗衛,局麵真是越來越混亂了。”
有大臣壓低聲音道:“這個時候睿王怎麽還不出現?”
正說著睿王便匆匆趕到了,跟在睿王身後的則是金吾衛指揮使王海濤。
睿王一看眼前情形,顧不得氣喘籲籲,大聲道:“六弟,你莫非要造反麽?”
一見睿王前來,沐王反而更加興奮了,大笑著道:“五哥,你看看這是什麽!”
沐王把“遺詔”往睿王眼前一晃。
睿王眼神一縮,隨後冷笑道:“不過是你為了逼宮篡位弄出來的假遺詔,本王為何要看這個汙了眼睛?”
“五哥,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