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任何傷人之物。
這個答案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潑了過來,泰祥帝隻覺透心涼,從裏往外冒著寒氣。
那支箭,他隻要閉上眼就能感覺到它的溫度。
那支箭擦著他而過,寒氣逼人,然後便如煙花般絢麗過後就不見了。
那是一支什麽樣的箭?射出那支箭的又是什麽人?
沒有問到答案,泰祥帝驚駭發現注意到那支箭的竟隻有他一人,注意到那雙眼睛的同樣隻有他一人。
好像那支箭從來不曾存在過,殺害太皇太後的凶手亦不存在。
太皇太後的死因對外以賞燈之後染了風寒病故而告終,對內召集太醫們會診,太醫們雖發覺楊太後頭部淤傷,卻因錦鱗衛等部連凶器都沒查到而不敢張揚。
更何況太皇太後在元宵節登樓賞燈被刺殺這種事哪怕證據確鑿,逮到凶手,同樣會秘而不宣,不然引起天下人效仿,那就大大不妙了。
太皇太後的喪事在宗人府與禮部等部門的協同下有條不紊進行著,皇宮內卻是一片愁雲慘霧。
泰祥帝徹底被嚇到了,隻要一閉上眼睛,那支寒芒閃閃的箭就對著他的麵門射來,而後便是那雙冷冰冰的眸子。
“冠軍侯,宣冠軍侯進宮!”泰祥帝大汗淋淋,嘶聲力竭喊道。
很快傳冠軍侯進宮的旨意就送到了冠軍侯府中。
邵明淵暫且把傳旨的內侍留在花廳,寬慰喬昭:“不用擔心我,我去去便回了。”
喬昭抓住邵明淵衣袖,到底是有些不安:“庭泉,會不會是宮中察覺了什麽端倪?”
她對邵明淵解決麻煩的能力有信心,卻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對太皇太後出手了。
而在這之前,邵明淵並沒有告訴她刺殺太皇太後的事,事成之後才對她坦白。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太大膽了。
“不會。”邵明淵輕笑起來,親昵撫了撫喬昭臉頰,“安心等我回來。”
“嗯。”喬昭點點頭,因為對方篤定的態度,放鬆了心情。
他說會平安回來,她便相信。
邵明淵再次拍了拍喬昭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等在花廳中的內侍立刻站了起來:“侯爺,走吧。”
外麵依然飄著雪花,北風寒冷徹骨。
邵明淵輕輕呼出一口白氣,隨著內侍趕往皇宮。
“皇上,冠軍侯到了。”
呆呆坐著的泰祥帝猛然回過神來,迫不及待道:“宣冠軍侯進來!”
不多時邵明淵走進來,行禮道:“微臣見過皇上。”
泰祥帝直直看了邵明淵許久,開口道:“魏無邪,給冠軍侯搬一把椅子。”
“多謝皇上賜座。”
泰祥帝癡癡看著麵色沉靜的年輕男子,久久不語。
邵明淵筆直端坐,猶如一株青鬆。
許久後,泰祥帝開口:“侯爺,昨晚……昨晚朕很恐慌……”
他可憐巴巴望著眼前的年輕男子,想從對方身上得到些許寬慰。
對麵的男子如他所願抬起眼眸,微微一笑。
那雙眼睛很漂亮,猶如最上等的寶石,沒有絲毫雜質,可又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