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周圍,巢中三隻小家夥正在被餵食,而剛才叫自己的那隻紫驪則已經飛進了窩裏看著自己。「多謝你把我叫起來。」孤然感激地對那隻紫驪笑笑,然後起身下樹。下到地上的孤然整理下衣服,然後運功朝釋然樓奔去,不知道父親回來沒有,希望還趕得及。

回到樓裏,一邊同樓裏的人打招呼,孤然一邊快步走向嘯然居,看著仍舊晾在外麵的被褥孤然鬆了口氣,看來父親還未回來。用手拍打一番,孤然把散發著濃濃日光氣息的被褥鋪到了父親的床上,整理好後孤然用手按了按,嗯……好軟啊,明日也要把自己的被褥曬一曬。

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孤然把熏蚊草點起來,繞著父親的房間來回走動,夏天蚊蟲多了,他得好好熏熏。手托著草,孤然舉著熏蚊草在父親的床上熏了一會,然後快速把床上的紗帳放下來掖好,父親本就怕熱如果晚上再有蚊蟲,一定會睡不好的。這種熏蚊草是老爹以前給自己配的,熏著的時候不會太嗆,氣味也是淡淡的,不會讓人聞著難受,在穀裏的時候老爹看他被咬得厲害就給他配了這種熏蚊草,時間長了他也不怎麼招那些蚊蟲了。

看著熏得差不多了,孤然把床上的紗簾放下,然後關上父親的門回到自己的房間。點上燭火,孤然有些發呆,父親現在還不回來,不知道晚膳是在外麵吃還是回來吃。不過父親出門前告訴自己會晚些回來不用等他吃飯,起身走到嘯然居後麵的小廚房裏,孤然簡單給自己弄了些吃的填飽了肚子。趁父親沒回來,他沐浴一下好了,就不去偏廳用膳了。

先洗好頭髮後,孤然泡在水裏,舒服地哼了出來,每天父親睡下後,為了第二天能按時起身,他都是很快地擦身沐浴,好久沒有這樣好好泡泡了。看著自己的身體,孤然眼裏有些不滿,什麼時候能和父親一樣呢,自己太瘦了,按按自己的胳膊,沒有父親的壯,再捏捏自己的腿,好軟啊,膚色都不似父親那樣健康呢,太白了。然後在看見自己身上的疤痕時,孤然才有了一絲滿意,這點和父親很像。雖然已經被老爹除掉不少,不過幾處傷勢較重的地方還是有些明顯的傷疤,不過看起來沒有父親的那麼威猛……希望自己到父親這個年歲的時候,能強壯一些,希望老爹說自己一輩子也壯不起來是騙自己的。

用手細細擦拭著身子,孤然突然聽見外麵有一些動靜,忙起身離開木桶……剛套上內衫,房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樓主?您……您回來了?」孤然抓著前襟,有些不好意思,居然讓父親看見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他……他褲子還沒套上呢……

風嘯然沒說話,看了僅鬆垮地套著一件白色內衣的孤然一會,然後轉身離開了孤然的房間,離去前留下一句,「弄好後到我房裏來。」

聽著父親關上門的聲音,孤然捂著發燙的雙頰,怎麼會這樣……孤然有些哀怨……再看看自己的樣子,孤然直接把臉捂了起來,這…這讓他怎麼去見父親嘛……

「叩叩……」輕敲幾下門,孤然貼著門說到:「樓主……」

「進來。」

聽到父親的聲音,孤然磨蹭了一下,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低著頭,孤然走到父親的書桌前,臉比剛才更燙了,孤然雙手交握,不敢抬頭看父親。

「沐浴。」一刻鍾後,風嘯然才出聲。孤然一定忙點點頭,然後退了出去,父親剛才不會是生氣了吧,怎麼語調和平日有些不一樣呢?聲音有些低呢。

把浴間內的木桶添好水後,孤然挽起袖子試了下水溫,「樓主,可以了。」把手擦幹,孤然走到父親身前幫父親脫衣,突然,他的手被父親握住。

「樓主?」孤然不解地看著父親。

「半個時辰後過來收拾,你先下去。」放下孤然的手,風嘯然走到木桶邊背對著孤然說到。

「………」孤然愣了一會,然後迅速反應過來,「是,樓主。」馬上離開浴間,並關好浴間的門。

聽著門關上的聲音,風嘯然慢慢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坐進浴桶中,看著浴間的屋頂,一動不動……

坐在床上,孤然有些沮喪,今晚父親為何不要他伺候沐浴了……是不是他哪裏做錯了或者哪裏做得不好讓父親不悅了。抓著床單,孤然想了又想,怎麼也想不出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過了一會,孤然突然冷靜了下來,摸摸剛才被父親握過的手,孤然微微笑了起來。有什麼好難過的呢,他碰到父親的手了,從未想過能遇到父親,更從未想過能和父親相處,這些日子已經夠他回憶了,還有何不知足呢?孤然,你越來越貪心了,這樣可不好。如果父親真的不需要自己了,也是情理中的事啊,他不可能在父親身邊一輩子呢。現在被父親辭退總比今後讓父親發現自己的身份,而把他趕出去或把他關起來要好太多。如果真有一天父親不要自己了,他會笑著離開的……然後回穀裏陪老爹,並告訴老爹這段日子發生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