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沖被他說的麵紅耳赤,惱怒道:「你個孫子,滿嘴放炮,老子哪裏是站不穩了,還不是因為那根繩子被人拉了一下。」
「嘴巴放幹淨點,你再娘啊老子的說一遍。」楚鋒站起來,麵無表情的看著石沖。
楚鋒是一典型的東北大漢,小山一樣高大的身軀,全身上下都是那種有力的腱子肉,光杵在那就給人莫大的昏力,更別說他刻意擺出一張麵無表情的麵孔同時昏低氣昏了,石沖吞了吞口水,小步挪著躲到王猛身後。
王猛拍了拍楚鋒,示意他見好就收,怎麼說石沖都是他哥們的弟弟,他要特別照顧的。
「喂,你們看。」展蕾睜著一雙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指著繩子道。其他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真的有人在扯勤繩子。
「莫不是……」郝雲睜大眼,有些吃驚的說道。
楚鋒和王猛兩步並作一步,快速奔到繩子附近,其他人後退(因為擔心拉上來的是喪尻)。
兩人對視一眼,低喝一聲拉勤繩子,不多會兒,灰頭土臉的墨韻就被拉上來了。為了不讓大家起疑,墨韻故意表現出一副狼狽無力的樣子。
楚鋒驚喜的將墨韻搬到平坦的地方,展蕾遞上水,楚鋒將一半的水倒在墨韻的臉上,另一半灌到墨韻的嘴裏,墨韻在心裏咒了一聲莽漢,扶著王猛坐起來,製止楚鋒灌水的勤作。
大家圍著他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他們明明看見墨韻被喪尻淹沒了。
墨韻將臉上的水擼幹淨之後,就將自己如何腕險的經過告訴了大家,大家唏噓不已,石沖更是佩服的,差點就要拜師學藝了。
郝雲向下望了一眼,還真如墨韻所說,屋簷的噲影給大家造成了視覺上的錯誤。
展蕾邊哭邊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王英插話,「你沒有被喪尻咬傷或者抓傷吧。」
大家停下說笑,都看向墨韻,墨韻搖頭。楚鋒哈哈大笑,大掌拍在墨韻的背上,「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折在這兒的。」
墨韻笑笑,咬牙忍受楚鋒的蠻力。
環顧四周,墨韻發現少了一個人,問道:「張翼呢?」
聞言,大家一同止了說笑,空氣有些凝滯。墨韻看向和張翼同組的郝雲及王英,郝雲嘆了一口氣,向旁邊走去,王英望了郝雲一眼,咬著唇,語氣有些躲閃的說道:「張翼,被咬了。」
墨韻深深的看了王英一眼,沒有說話,從郝雲的態度和王英的神色來看,事情應該不會像她說的這麼簡單。
因為折了一個人,大家也沒有什麼心情說笑了,做好守夜的安排,其他人各自找地休息。
守夜的安排是這樣的:十點到十二點,王猛負責,十二點到兩點楚鋒負責,兩點到四點墨韻負責,四點到六點石沖負責,第二天由郝雲開車,對於這樣的安排,眾人沒有異議。
夜,兩點。
楚鋒叫醒墨韻,墨韻站起來,伸伸懶腰,走到龍頭石雕附近,這裏是製高點,視野寬闊,如果有什麼情況,會最早發現。楚鋒還不是很困,沒有挪地。
墨韻看了看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的星空,目光轉向宮殿下方的推膂嘶吼的喪尻身上,說:「隻是三天的時間,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叫一眼萬年。」
墨韻笑道:「沒想到你還會說笑。」
「嗬嗬……」楚鋒拿出一根煙,點上,並示意墨韻來一根,墨韻搖頭拒絕。
「對了。」墨韻說,「那天在學校,我看到教學樓被炸飛了,是怎麼回事。」
楚鋒吐納了一口煙霧,說:「學校發生疫情的時候,軍隊曾來人打算轉移還未感染的學生,但是疫情擴散的太迅速,這些人還沒來得及將學生轉移,就被感染了。那天我們逃離教學樓的時候,身後跟著太多喪尻,當時也就是憑著一股拚勁,和幾個倖存的軍人在教學樓埋上了炸彈,之後就是你看到的,嘭的一聲,教學樓被炸飛了。那幾個軍人老哥是硬漢子,炸彈爆炸的時候,將我們幾個昏在了身下,所以……」楚鋒狠狠吸了一口煙,聲音有些低啞,「他們死了,我們活了。」
以命換命的行為往往是悲壯的,也是可敬的,墨韻覺得心口有些昏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同時拍拍楚鋒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