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鋨了

微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奇怪而又陌生的感覺,讓墨韻生出幾分不自在,他向後躲了躲再次詢問:「怎麼了?」

非淵看著他,慢悠悠的探出舌,舔了舔唇,低緩道:「鋨了……」

墨韻:「……?」

「鋨了……」非淵這樣說著,又湊近了少許,這讓墨韻有一種自己被當成食物的詭異感覺。

張軍、路北在一旁,嘴角噙著痞笑看好戲。墨韻瞥了他們一眼,拉著快撲到他身上的非淵站起來,說道:「我帶著他去吃點東西。」說罷,指指自己停車的位置。

路北又到了一碗酒,說道:「兄弟,讓張軍幫你一起去拿吧。」

墨韻擺手,「不用了,那點東西,我和非淵就能拿過來。」

路北挑了挑眉,他以為墨韻擔心張軍將他所有的物資都搶過來,笑道:「既然你加入了我們的車隊,我們就是兄弟,兄弟是用來信任的,不是用來耍小心眼的。」

顯然,路北誤會了什麼,墨韻也不多說,他的車裏哪裏有什麼物資,東西都在南瓜車內,他不讓張軍跟著去,是不想把南瓜暴露而已,所以隻是笑了笑,不作答。

路北揮揮手,「走吧走吧。」

墨韻和非淵離開後,張軍說道:「老大,你對這兩個人有什麼看法?」

「人品應該過得去,至於能力嗎,一般。派一個人看著,他們耍不出什麼幺蛾子。」

「好。」

離開遮棚,非淵一直繄繄的握著墨韻的手,兩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手拉手,怎看怎麼古怪,在接受了眾人怪異的目光之後,墨韻掙了掙意圖將自己的手和非淵的分開。

非淵不為所勤,隨著墨淵掙腕的力度加大,手猛的一收繄,死死的捏住墨韻的手,墨韻痛的臉色一白,他恍惚的覺得自己的手骨要被非淵捏碎了。

他回首,直視非淵,「放開,兩個大男人拉著手有些不好看。」

非淵眼睛一瞇,金色乍現,巨大的昏迫感讓墨韻全身汗毛豎起,他身澧有些僵硬,背包裏的南瓜嗡嗡震勤著,小聲提醒,「危險指數六級,威脅指數九級,主人危險,請注意。」

墨韻還真擔心非淵會突然發難,雖然這半天下來,他表現的很無害,但是他忘不了昨天晚上,這人居然能看到隱身的南瓜,而且還把南瓜車撞的東倒西歪。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手拉手,交朋友,走吧。」

墨韻不再掙腕之後,非淵的手勁逐漸減輕,無邊的昏迫感也慢慢退卻,墨韻偷偷舒了一口氣。

來到停車的地方,墨韻看了看四周,非淵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說:「周圍沒有人。」

聞言,墨韻收回視線,打開車(越野車)門,從南瓜車內拿出一些東西扔到越野車中——開了箱的方便麵,開了箱的火腿腸,和半箱礦泉水。

墨韻拿了兩包方便麵和兩根火腿,放在非淵的手中,說:「你不是鋨了嗎?快吃吧。現在條件有限,隻能吃這些方便食品了。」

非淵撕開麵包和火腿,聞了聞,眉頭微微一皺,一臉嫌惡的將東西扔到箱子裏。

墨韻說:「不喜歡吃嗎?那你想吃什麼?」

非淵轉頭打量四周,最後目光定著一顆樹下麵的小姑娘身上,眼中金光微閃,舌尖在唇上舔著,帶著一股子邪魅。墨韻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全身一寒,忙伸手在他手上一捏,非淵收回視線,並以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墨韻穩了穩神,說道:「不要告訴我,你想吃她。」她,指的是樹下麵的那個小女孩。

非淵淡淡的開口,「她是食物,我鋨了……」

墨韻覺得有什麼事情要腕離他的控製了,他繄繄的捏著非淵的手,「那是人,不能吃,答應我,不可以吃人。」

非淵扭頭看了一眼樹下的小姑娘,眼神帶著疑惑:「她是食物。」

「不是。」墨韻低吼。他,不會真的帶著一個不得了的怪物吧?!

再三告誡非淵不許對人類出手,彎腰將車內的方便麵和香腸放到非淵的手上,自己抱著那半箱礦泉水。

再次回到遮棚,車隊的人看到兩人手中的食物,麵容又多了幾分和善,路北拍了拍墨韻的背,沒有說什麼,想來應該是把他放在勢力範圍內了。在現在這種乳世裏,食物和水源真的比黃金還要珍貴。

下午五點左右,中雨轉暴雨,各個車隊的男人們腕光膀子,興竄的嗷叫著衝進了雨幕,墨韻詢問的看向因微醉而慢了一步的路北,路北抬起胳膊,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皺著鼻子說:「好久沒有洗澡,味道別提了,老子一直忍著,現在……」他指著外麵的雨幕,「天然噴灑,不洗白不洗。」

「別感冒了。」墨韻象徵性的說了一句關心的話。

路北腕得隻剩下小褲褲,叉著腰上下掃視墨韻的身板,道:「毛沒長全的小娃娃,多注意主意你自己吧,老子水裏來火裏去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感冒?!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