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允拿著錢和鑰匙連夜就走了。
鍾離母出來,知道這事,歎了一聲,倒是沒有說什麼。
好歹也做了幾年的夫妻,鍾離上這樣子做,無可厚非。
若是鍾離上什麼都不做,那也太涼薄了。
鍾離善第二日聽到了這事,望著一臉忐忑的鍾離上,歎了一聲,終是沒有說話。
說實在話的,若是鍾離上問她的意見,那她是肯定不會同意鍾離上這樣子做的!
那樣子的渣男,理他做甚?!
不過,她到底不是鍾離上,不能決定鍾離上的一切。
這是鍾離上的事,鍾離上是一個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不能幹涉。
橫豎不太出格就行了。
鍾離上見鍾離善沒有說什麼,鬆了一口氣。她現在吃住都在善善這裏,她並不想善善為難。
“媽,小姑,這段日子你們招了人沒有?”吃過早飯後,鍾離善就問道。
她出發前,吩咐鍾離母和鍾離寶招人。
現在,店做的越來越大,他們的人手不足。而且,還得儲備新店用。
招的這些人,最好是能跟她一起去鵬林市。
“我弄了張廣告出來,說是招人,也有人過來麵試,隻是,沒找著合適的。”鍾離寶說道。
自善善出發去鵬林市後,她就弄廣告了,隻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可不是麼,大家看工資那麼高,還有提成,挺開心的。隻是,一過來試工,就不行了。要麼技術不過關,要麼就沒有耐心,整天想著發財。”鍾離母一說起這個,也滿心地煩。
看了幾個,幾個都不合適。
“這樣,媽,你今天回村裏一趟,問一下村裏那些手藝好的人,看她們願不願意來我們這裏工作?包住,給食補。”鍾離善說道。
招不到人,這一點挺難的。
主要是他們現在做高檔的,招人也嚴格,一個不合適,就不要了。
若是做中低檔的,量大,湊合一下也可以。
“行了。回頭我讓元援看著店,回村一趟,中午趕回來,也不耽誤元援上學。”鍾離母一拍大腿說道。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在外麵招人,她們也不太信得過。
善善剛才一說到回村,她忽然就想起了村裏的人。
村裏也不泛有手藝好的。
而且,知根知低,比外麵的人好。
“嗯。先找兩個。我看胖嬸的手藝挺好,她又是自己一個人在家,把這事跟她說,肯定能成。那就差另外一個,媽,你好好找,最好找一個脾氣好一些的。”鍾離善說道。
“好。”鍾離母應道,回房裏拿了坐車的錢,就讓鍾離父坐著自行車載她去車站搭車了。
鍾離母走後,鍾離善也出去了。
她要去倉庫裏把昨天從鵬林市弄回的那些布運到她這邊來。
她現在等著那些布做春款。
春天快到了,她們店的現在賣的主要是冬款,春款一直沒有上。
圖紙她早就畫好了,等明天人手到齊,到時,就可以開做了。
春款簡單一些,上手也快。
※※※※※※
梁允花了錢,打了個的回到了鍾離上的那所小房子裏。
那是一套兩室兩廳的小房子。
裏麵的家具齊全。
他和鍾離上也時常來這裏過兩人世界。
這裏,幾乎算是他和鍾離上的一個小家。
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才這短短的時日,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離婚,父母入獄,公司人去樓空,家被封。
他一下子就從一個天之驕子變成了如今這樣。
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梁允不明白。
梁允花了些時間打掃了一下房子。
因著許久沒有人來,這房子有些灰塵,但是問題不大。
做完這一切之後,梁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急急地走到主房的衣櫃裏,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皮衣,往皮衣的口袋裏掏了掏,最後,掏出一張存折。
他打開存折,那存折上麵有十萬元。
梁允捧著那存折,痛哭流涕。
這是他為自己的女兒準備的。
當初,離婚的時候,鍾離上要了10萬元和這一所房子。
而梁姿,他的女兒,選擇跟了母親。
因他媽做的那麼事,他也沒有臉要女兒的撫養權,所以就便想著存些錢給女兒當嫁妝。
於是,他把這存折放在這裏了。
隻是,那天拿鑰匙給鍾離上,他過於傷心,所以忘記告訴鍾離上這件事。
好在,剛打掃衛生的時候想起來了。
這是他現在僅有的錢,也是他東山再起的成本,更是他父母出獄的希望。
有了這麼一筆錢,他也好去找關係把父母給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