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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功回來的四人洗了手之後在桌旁坐下,當他們看到桌上的菜後,四人的眼裏同時閃過疑惑,今天的這頓飯怎麼……蘿蔔羊肉黑乎乎的、青菜糊了、蒸蕃薯成了蕃薯糊糊……幾乎每道菜都有失小寶平時的水準。不過野菜湯看上去不錯,饅頭蒸得也不錯。凡骨子和方俞拿著筷子看著這一桌的菜同樣是一臉的不解。凡骨子擔心地問:「阿寶啊,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小寶的頭低低的:「對,對不起……我,做壞了……」
藍無月用筷子叉起一個饅頭:「我看挺好的。小寶辛苦了。」他大大咬下一口,然後拿起另一副筷子夾起兩根青菜塞進嘴裏。藍無月剛咬了一口,臉色稍變,接著他好似沒事一般又咬下一口饅頭,把嘴裏的嚥了下去。
聶政朝師傅還有幾人看了一眼,一會兒他來問問是怎麼了。然後他一手摟住身旁的小寶,一手拿起筷子:「寶親手做的菜,一定要吃完。」說著,他夾起一塊羊肉塞進嘴裏,動作同樣停了片刻後才幾口就把羊肉囫圇吞了下去。
阿毛拿起饅頭,把盤子裏的菜逐一吃了一遍。很鹹,野菜湯卻是一點味都沒有。阿毛給小寶盛了一碗菜湯,然後夾了幾塊蘿蔔在湯裏,又給他掰了半個饅頭,摸摸他的腦袋。
「寶寶,怎麼了?」
葉狄低頭去看小寶,一臉的擔憂。每個人都看出了小寶有心事,隻有葉狄沒沈得住氣。小寶搖頭,卻不抬頭,愧疚地低聲道歉。他知道自己把飯做壞了。
「大哥。」
藍無月喊了聲,聶政放下筷子,拉住小寶的手站了起來:「寶,跟鬼哥哥來。」
小寶低著頭站起來,泫然欲泣地跟著鬼哥哥進了屋。他一離席,藍無月馬上低聲問:「師傅,小寶怎麼了?」
「我也納悶呢。」凡骨子扭頭看著關上的木門,「做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啊?我跟你師叔在屋裏說阿寶的事,等出來就看到這一桌子的菜了。」
「小寶的事?」
「寶寶?」
凡骨子扭回頭,問:「你們可有發現阿寶臉上的黑斑淡了些?」
三人都愣了。藍無月仔細對比了一番,雙眼發亮地說:「好像是有點!」
葉狄則是撓撓頭頂,搖頭:「沒注意。寶寶一直都是那樣啊?」
阿毛也搖頭,他從來不覺得阿寶的臉上有黑斑。
凡骨子道:「我跟你們師叔都覺得阿寶臉上的黑斑淡了一些。之前我就懷疑阿寶的臉會變黑是和他體內的養功過盛有關。你們這陣子每天都和阿寶雙修,我覺得和這個不無關係。不過究竟是不是還得再看些日子。」說著,凡骨子下意識地夾起一塊羊頭放進嘴裏,還沒嚼,他就吐了出來,然後猛灌了幾口水。「我的阿寶喲,他這是把一罐子的鹽都放進去嘍。」
「嗬嗬嗬,師傅,喝點菜湯吧,沒鹽。」藍無月給師傅盛了碗湯。喝完水的凡骨子馬上把那碗湯當菜水喝了。
藍無月很是高興地說:「師傅,如果小寶臉上的黑斑是因為他體內的養功過盛,那不就是說他臉上的黑斑很可能會沒有?」
沖淡了嘴裏的鹹味,凡骨子點點頭:「嗯,應該是這樣。不過前頭咱們一直趕路,你們的雙修也是斷斷續續的。這也不過兩個來月,阿寶的養功可是養了好些年了,慢慢來,不著急。反正我看著阿寶臉上的黑斑也沒啥感覺。」
「這倒是。」藍無月笑笑。
葉狄越聽越糊塗,看看三弟和師傅,他索性也不問了。阿毛更是不在乎小寶臉上的黑斑,吃飯最重要。他起身端起菜進了廚房,過了一會兒,他重新把菜端出來。菜還是那些菜,藍無月搶先夾了塊沒皮的羊肉,嗯,不怎麼鹹了。大口咬了口饅頭,他口齒不清地說:「小寶做的,都吃了。」
「嗯!」
葉狄端起那盤蕃薯泥,撥了一半到自己的碗裏。
「二哥,我還沒吃呢。」獨臂的藍無月恨啊。
屋內,最擅長哄小寶的聶政沒有急著問小寶怎麼了,而是先把小寶頭上他看不順眼的那個髮髻解開,然後給他梳了兩個可愛的小!!。按照小寶的年紀,快十六的他早該束髮了。可是和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小寶還是他心裏的那個可愛的娃娃,當然還是要梳!!。不過晚上雙修的時候得把!!解了,不然會讓人忍不下心張嘴吃。
滿意地看看自己的手藝,聶政放下梳子,把始終低著頭的人抱到懷裏。練功不過兩個月,他就感覺到了明顯的變化。首先就是他的手腳越來越有力了,現在幾乎不需要枴杖了。而且受損的筋脈也趨於好轉,丹田也不如過去般空空如也。雖然他並不是每天都和小寶雙修,但目前來說已是足夠。最重要的是養功不僅養了他們的身子,還有助於他們修煉海魄真經,聶政不止一次感慨自己的好命。
雙手摟著小寶,讓他側坐在自己的懷裏,聶政下巴輕輕抵在小寶的頭頂上,柔聲問:「寶,怎麼了?」
「……」小寶的頭更低了一分,他把菜做壞了,害師傅、師叔和哥哥們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