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鞘,嗡的一身,潘靈雀跑遠的身子一個趔趄栽倒在地。藍無月落在他的身後,踩住他的後背拔出劍。
「這樣也好,我急著回家,殺了你就可殺了林盛之,一舉兩得。」
劍風劃過,潘靈雀隻覺腿根一涼,剛要慘叫,一人在他腦後重重的一擊,打暈了他。
「師傅?」藍無月出聲。
打暈潘靈雀的凡骨子點了潘靈雀的幾處大血,又餵他吃了一顆藥,然後道:「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不能讓林盛之那麼容易就死了,得出出氣才成。」
藍無月也不甘心就那麼便宜林盛之,沒有反對,他廢了潘靈雀的武功。心裏說不上是輕鬆還是什麼,藍無月並沒有太多的歡喜。
「阿凸,給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朝阿凸們喊了聲,凡骨子拍拍藍無月,「別想那麼多。他這是死有餘辜。」
藍無月有點失落地看著半死不活的潘靈雀,啞聲說:「我隻是覺得自己這麼多年都想著找他報仇有點蠢。」
「知道就好。」捋捋鬍子,凡骨子站起來伸個懶腰,說:「聶小子,你和藍小子先回去,別讓客棧裏的那些人找不到你們。」
「好。」聶政走過來按上藍無月的肩,藍無月吐出口悶氣,跟著聶政一起走了。
看著兩人走遠,凡骨子道:「復仇是把雙刃劍,還好聶小子和藍小子遇到了阿寶。」
方俞接下:「所以這個時候他們才沒有太多的狂喜,反倒覺得乏味。」
「嗯。」
慢慢往回走,藍無月始終低著頭不言語。聶政回頭看了他一眼,問:「是不是有點失望?」
「有點。」藍無月仰頭,看天上的月亮,「我以為會是一場惡戰,哪知……」
聶政笑笑:「若我們沒有修煉真正的海魄真經,今晚你與潘靈雀絕對是一場惡戰。」
握握拳頭,藍無月連吐了幾口悶氣,神色稍緩,道:「林盛之費盡心思要得到海魄真經,到頭來卻是錯的。若他沒有對小寶那樣,結局如何還很難說。」
「所以說寶是我們的寶貝。」聶政的眼裏浮現思念。在藍無月刺中潘靈雀的那一刻,他的心裏也沒有太多的喜悅,報仇似乎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執著了。
在潘靈雀被傷之時,遠在聽風崖的林盛之在密室裏咬牙忍著身上的疼痛,不停地在心裏咒罵潘靈雀,同時,他又暗暗心驚,誰能傷了潘靈雀?腦袋裏閃過聶政和藍無月,林盛之搖頭,不可能是他們。也許是潘靈雀故意折磨他,想到潘靈雀不是沒這麼做過,林盛之再一次發誓要把潘靈雀的頭砍下來做夜壺。
「唔!」
摀住左腿根部,林盛之的意識在失控的邊緣。拿過身邊的藥瓶取出兩顆藥吃下,讓自己冷靜,林盛之的雙眼閃著紅光。
※
隱瞞了潘靈雀已被抓的事情,第二天天亮後,聶政無事般的繼續和武林中人商討進攻聽風崖的一切事宜。經過昨夜一戰,聶政和藍無月更是急著要回去了。凡骨子毀了潘靈雀的奇經八脈,又餵他吃了傻藥,已成廢人又少了一條腿的潘靈雀再無作惡的可能了。
幾人私下商量過後,讓阿毛把潘靈雀帶到聽風崖,以聶政擁有真正的海魄真經為餌,引林盛之下山。恰巧這個時候,林盛之派出的人被阿毛、聶政和藍無月三人全部斬殺於客棧門前。和潘靈雀一樣,林盛之也讓他的手下們習得了一些海魄真經的內功心法。有了這些人的屍首,引林盛之下山就更容易了。
阿毛前腳剛走,藍無月以閉關練功為由躲回房間,實際則是尾隨阿毛秘密前去。他要在林盛之離開聽風崖後摧毀聽風崖。武林中人不乏有對海魄真經抱有貪慾的人,為了日後的安寧,林盛之手上的海魄真經必須全部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