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看嘉慶沒死,一顆心也就暫時地先放了回去,可時一幅張牙舞爪的樣子,都在心裏有點兒為和珅擔心。說實話,這朝堂之上的朝廷命官們都已經嚐到了前幾年和珅掌管財政衙門時的甜頭了;乾隆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對和珅一味的放縱;而如今嘉慶要把這個讓大家共同發財致富的財神爺置於死地,都在心裏一萬個不高興嘉慶皇帝。
其實就和珅剛才宣讀的乾隆的那道密詔而言,大家在內心深處也並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和珅也正是拿準了大家的這種心理才敢明目張膽地讓方不識為他矯詔的。——和珅浸淫滿清官場這麼多年,他早就看透了滿清的這幫齷齪的官員們了。隻要是有利可圖,隻要是能往兜裏大把的撈銀子,他們才不管你們誰當皇帝呢?——什麼三綱五常,什麼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全***是扯蛋!
於是這滿大殿的人都在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君臣二人,看看這處千年不遇的大戲到底會是如何的收場。
和珅對於今天要發生的事早已是成竹在胸,一看嘉慶從地上蹦了起來,並沒有什麼新鮮的高招而隻是公然地責問自己矯詔,於是嗬嗬一笑,對著眾人說道:“矯詔?您這不是在開玩笑吧?是不是我和珅矯詔,那不能隻由皇上您一個人說了算!——諸位大人都在場,皇上他老人家的筆跡大家都認得,再說密詔上麵的玉璽那是偽造不得的;那我們就請各位大人仔細辨認一下,皇上您看如何啊?”說完,和珅就瞪眼瞅著惱羞成怒的嘉慶皇帝。
其實要是在平時,就憑和珅剛才說的那句“是不是我和珅矯詔,那不能由皇上您一個人說了算”就可以算是大不敬之罪了,那可是對皇權的公然蔑視,做臣子的是萬萬不能說的話啊!
可是和珅現在即將大功告成,雖不忘形,可得意是免不了的。腦子裏地什麼君為臣綱的封建糟粕,此時此刻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此時大殿裏的人們眼下隻是關注事情到底會如何收場,所以都在眼巴巴地等著看嘉慶是如何答複和珅的。
嘉慶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一個不知好歹的九門提督額森特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握之中,看來這個和珅也沒什麼其他的高招啊,於是他的心裏倒沉住了氣,竟然緩緩地走到了設在養心殿裏地禦座旁邊,然後就穩地坐了上去。回頭衝著身旁的德林道:“傳旨,移駕乾清宮!”
乾清宮裏還跪著一大幫人呢,嘉慶此舉很明顯。那就是要當眾揭穿和珅,然後以大不敬之罪公然拿下!
現在人們隻好把老皇帝的喪事暫時先放到了一邊,打起精神來觀看這場“君臣大戰”,於是一行人出了養心殿就直奔乾清宮而來!
嘉慶自然是沉得住氣。以前他每次與和珅鬧得不可開交地時候,都要去見乾隆。請求殺了和珅這個大蛀蟲。可乾隆總是叮囑他,讓他沉得住氣,並且還鄭重的告訴他,說和珅的這顆頭是讓他日後用來立君威的。現在,皇阿瑪已去,正是他嘉慶立威的最好時機。——他老人家又怎麼可能把這樣地旨意留給他和珅呢?
——看來這份遺詔肯定是和珅偽造的!想到這裏,嘉慶心裏就沉得住氣了。不用去找別人,就是朝堂上的群臣裏就有幾個天下少有的書法高手,既然你和珅還想垂死掙紮,死到臨頭還在上躥下跳,那我就讓你小子當場出醜,立即堂而皇之的將你當場拿下,然後投進大牢。過幾天我就讓你小子碎屍萬段!
來到乾清宮正大光明殿,嘉慶自然是穩穩地坐在了禦座之上,而和珅也毫不謙虛地站在了禦座的旁邊,一幅接著要打擂台地樣子;其他的大臣則老老實實地在下麵先叩見了這位新皇上,然後規規矩矩地站在了下麵。
嘉慶見大家對他和剛剛去世的乾隆皇帝並沒有什麼兩樣,心裏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後對著身旁的和珅道:“和珅,那就請你現在把皇阿瑪他老人家的密旨密詔拿出來讓各位大人看看!——你是不是矯詔,當然也不能由你一個人說了算,你說是吧?”
和珅對方不識老先生那是相當的有信心。一看嘉慶同意當場鑒別這份密旨的真偽,心中很是高興。他看了眾臣一眼就來到了剛剛重獲自由的紀曉嵐麵前。一拱手笑道:“曉嵐公是鑒別字畫地高手,那就先請紀大學士過過目吧!”說完把那份密詔交給了紀曉嵐。
紀曉嵐此次“新疆之行”雖說是受了兆惠軍門的特殊照顧,但是這長途的跋涉和那裏惡劣的環境也把他折騰的到了毫無鬥誌的地步了,以前意氣風發、激揚文字的書生意氣早就煙消雲散了。紀曉嵐沒有想到這剛一上朝就有這麼一件天大的事在等著他,於是急忙戴上老花鏡,把乾隆的這份密旨反反複複複複反反的看了有九九八十一遍,之後然後就見他腦門子上漸漸地冒出了一層冷汗。
大家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些人沉不住氣就問:“曉嵐公,這大冷地天兒你出的哪門子汗,你倒是快說啊!”
“老了,老了,老了——”紀曉嵐摘下老花鏡衝著大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