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見了鬼了。
大貓在度假山莊留了下來,年三十當天,大貓在別墅裏自由行走,而大家長們則是待在廚房裏做晚飯。山裏又飄起了雪,別墅四周的路燈並不是很敞亮,多的是昏黃暗淡的燈光,照亮地麵的雪層時卻顯得格外漂亮。
大貓從陸予的身旁蹭過,將腦袋搭在了陸予的腿上。陸予坐在臺階上,雪花會時不時地飄在他身上,但他的黑發和身上的衣服卻並未被沾淥。他靜靜地看著這座被雪白了頭的岐山,又忍不住回頭去看別墅內。
老爺子正和傅風瀾下棋,傅風瀾嘴裏一直嚷嚷著,還幾次三番悔棋,氣得老爺子恨不得揪起拐杖揍人。傅祈夫婦待在廚房內,過一陣就會端著已經飄起香味的餐盤出來。而傅雲朝則是注意到他的目光,緩緩走到了他的身側。
“吃嗎?”
傅雲朝拿出一個烤紅薯遞給陸予,紅薯特有的香甜瞬間侵占了陸予的鼻腔,將周圍冷冰冰的空氣都渲染成了暖香。
青年嗅到這股味道,眼睛微微一亮。
“怎麼還有烤紅薯?”
“我偷偷烤的。”傅雲朝修長白皙的之間握著烤紅薯,將外麵一層枯幹的皮剝掉,露出了裏麵的柔軟香甜,遞到陸予的唇邊,看他咬一口,笑著問:“好吃嗎 ?”
陸予點點頭。
沒一會兒一個碩大的烤紅薯便進了傅雲朝和陸予的肚子。烤紅薯一吃,身上立馬就暖和起來,連那些飄過來的雪似乎都不覺得冷了。傅雲朝摟著陸予的肩膀,眼眸微微一瞇,忽而低聲道:“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
“美夢?”
“是個噩夢。”
夢裏他離開三年,回來時父母都不在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是牽住了陸予的手。
時間不早,除夕夜的所有菜都上齊全了,傅夫人摘下腰間的圍裙招呼著大家吃飯。傅雲朝站在原地回頭看去,見父母正垂眸低聲笑著說話,傅風瀾攙扶著老爺子入座,勾了勾唇,低聲一笑:“不過隻是個夢而已。”
…
除夕夜的飯菜雖是傅夫人做的,模樣和味道卻完全不比酒店大廚差。陸予坐在傅雲朝的身邊,一邊吃,一邊投喂跟過來的大貓。大貓乖巧坐在他的身後,剛吃完一個難腿就被傅老爺子用烤鴨吸引了過去。
看著這溫馨的模樣,傅風瀾的眼角狠狠跳了兩下,有些不大情願道:“老爺子怎麼對隻大貓都比對我這個親孫子好?”
雖然是嘀嘀咕咕,但老爺子顯然還沒有到眼盲耳背不甚清醒的地步,當即一個白眼翻過去:“親孫子會悔棋,她又不會。”
傅風瀾輕哼:“她連棋都不會下呢。”
跟隻大貓爭寵說出去多少有點丟人,傅風瀾也沒好意思繼續叭叭叭。倒是傅夫人見到這畫麵忍不住笑了笑,“行了,吃飯。”
吃過晚飯傅夫人朝著陸予悄悄招了招手,陸予剛走過去,便發覺手裏被塞了一個碩大的紅包,那紅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塞了不少。陸予愣了一下,抬眸看向傅夫人時,她漂亮的臉上是溫柔的笑容,纖長的手指輕輕摸過陸予柔軟的頭發。
“這是給你的紅包。”
迎上陸予漆黑卻幹凈的眼眸,傅夫人的聲音在夜色下愈發溫柔:“我們家的小孩每年都有紅包,風瀾雲朝他們都有,小予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