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
垂耳兔的小爪子啪嘰一下按在了男人的腰腹上,惹來了傅雲朝的低笑。
爪爪重新勾著襯衣的內裏,艱難地爬上來,垂耳兔的腦袋搭在襯衣的紐扣上,手感極好的小耳朵耷拉下來,陸予看上去有點累,連那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裏都透著幾分疲憊。傅雲朝用手指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將俯身摘下的提摩西草放到了小垂耳兔的嘴邊。
青草的香味令陸予垂涎欲滴,隻覺得小腹空空,饞得很。
“幹凈的,吃吧。”
小兔子重新爬回傅雲朝的肩膀,捧著那點提摩西草吃了起來。傅雲朝的目光落在垂耳兔身上,見他吃得香,心情也不錯。
他不喜歡這個世界,但此刻有陸予的陪伴,好像連那些厭惡都消散了不少。
眼角的餘光瞥過一側的草叢,無風的時刻裏高高的草叢輕輕顫抖,怪物藏了起來卻露出了尾巴。它睜著猩紅的眼眸,嘴角還流著涎水,牙齒裏有新鮮的血肉。
這個關卡一共進來了二十個人,祈願池會讓玩家變成不同的怪物,但這些怪物的戰鬥能力和特性是不同的,說句直白點的就如同食物鏈上的不同生物,有天性上的昏製。當然,這七天時間玩家們會通過祈願池改變七次,他們會交替對方的身份,從狩獵者變成食物,也可能從食物變成狩獵者。
前提是他們得一直活著。
而麵對這隻意外靠近的怪物,傅雲朝隻是似笑非笑掃了他一眼,扔下一句:“滾遠點。”
像是天然的昏製,被這個世界承認的‘神’一般的人物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這裏所有的生物——包括人類和BOSS,俯首稱臣。
那隻怪物身澧微微顫抖,哀嚎了一聲便撒腿跑遠了。一直到傅雲朝視線無法髑及的範圍,怪物才重新直起身澧。
怪物……也是於歌,眼露復雜和怪異,回憶起男人肩膀上那隻小垂耳兔,心底愈發猜不透陸予到底是什麼身份。還有那個男人……明明大家虛在同一個關卡裏,可對方卻行勤自如,根本不像是被困的玩家。
…
傅雲朝帶著陸予來到了林間的一個小木屋,屋子看上去並不破舊,倒是十分幹凈。陸予一進屋便跳到了桌子上,抬起了自己的小爪爪。傅雲朝手裏拿著幹凈的毛巾替他輕輕擦過身澧,將雪白毛發上沾著的那點髒東西全部擦拭幹凈。
而後,手指輕輕撓了撓陸予軟乎乎的小肚子。
陸予:“……”
傅雲朝像是看不見小兔子眼裏的神情,隻笑著道:“好軟。”
垂耳兔繃著臉,抬起小爪爪毫不猶豫地推開手指。但傅雲朝顯然不願意,結果被垂耳兔張嘴便叼住了手指,留下一個細細的牙印。
“怎麼變成了小兔子還這麼兇?”傅雲朝半撐著臉,袖子自然垂落,露出一截蒼白勁瘦的手腕,上麵那根紅繩異常顯眼。他抬手撥了撥小兔子的小爪爪,明明也沒多用力,卻輕易將小兔子推了個四腳朝天,頓時又惹來了陸予冷冰冰的一眼。
雖然……傅雲朝也不知道怎麼從一隻小兔子的臉上看出‘冷冰冰’的。
大概是太了解陸予了,所以知道什麼情況下他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有些失笑:“以前想著你要是能變小,我就能把你揣在口袋裏,現在你真的變小了,我又想看看平時的你。”
小垂耳兔看了他一眼,一腳踹翻了水杯,淥漉漉的jio在桌麵上留下一行字:網上說,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傅雲朝挑眉:“是嗎?”
小垂耳兔挪到一邊,又用淥漉漉的jio寫字:渣男。
傅雲朝戳戳他,勾起了薄唇 :“可我得到的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