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華輕輕勾了下席厭雪的下巴,然後問道:“還疼嗎?”
席厭雪立刻將殷容華的嘴給捂住,怒道:“你再說今晚不準你進房!”
景睿望著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手裏捏著的綠色棋子“啪”地一聲掉在棋盤上。
他做錯了什麽?
為什麽要讓他看到這些??
殷容華妥協地淺淺一笑,吻了吻席厭雪的手心:“好。”
纖長的眼睫垂了垂,殷容華看到席厭雪他們麵前的棋盤和棋子很是怪異,是他從未見過的東西,因而問道:“這是何物?”
席厭雪立即大方科普:“這個啊,這個叫‘跳棋’。”
“跳棋?”
“對呀。”說著,席厭雪從自己麵前陣營裏的一顆紅色棋子裏選了一顆能跳得最遠的,“看見了沒?隻要其他棋子為它鋪好了路,他就能這樣跳到好遠。等我方所有紅色棋子全部跳到對麵景睿的‘家’,我就贏啦。”
“原來如此。”殷容華道,“挺有意思。”
然後他縱覽一下整個花花綠綠的棋盤說:“這些都是你做的?”
席厭雪點點頭。
景睿剛下完,輪到他了,他突然發現景睿竟然將他好容易鋪好的路給堵死半截。
“好啊你,學得挺快啊。”席厭雪道。
景睿:“那當然!”
他雙臂抱熊,十分得瑟地看著席厭雪:“你走啊,你倒是走啊,我看你下一步怎麽走,哼哼!……”
接著他就看見席厭雪皺緊眉頭認真思索,累了就往後一靠,正好靠進了殷容華的懷抱裏。
雖然很難的樣子,但是人家有情人撐腰呀!
殷容華順勢摟住他的腰,削尖的下巴輕輕墊在他的頸窩處認真看著席厭雪下棋。那素來麵對別人都是清冷薄涼的眸子,此刻卻是盛了鮮有的溫情。
麵對粘得如此緊的兩個人,景睿深呼吸。
他不羨慕,一點也不羨慕!
他強迫自己把精力都放回棋盤,執子連跳幾步。可是兩回下來,他又被席厭雪反殺到難點。
他正琢磨著如何能讓自己進攻的時候還能把席厭雪堵得隻能一個格一個格蹦的時候,就又看到殷容華又眼尖地發現異處。執起席厭雪的右手,皺了皺好看的眉說:“手怎麽弄的?”
隻見那白皙修長的手指上竟多了幾處淺紅色的劃痕,僅是點皮肉傷,但仍舊讓殷容華的整個氣壓都低了下來。
“哦,我削棋子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放心,不痛,都沒流血。”席厭雪大大咧咧道。
殷容華皺了皺眉:“下次這種事讓下人們做,或者是讓我做。”
席厭雪邊換左手跳子邊笑著說:“你天天跟藤青那麽忙,我哪好意思找你,再說這種事肯定是要自己動手才最有意思嘛。”
“你看棋子和棋盤的顏色,都是我親自上的,是不是超好看!”
“是。”
“棋盤也是我畫的,漂亮吧?”
“漂亮。”
“打磨的手法也棒吧?”
“很棒。”
景睿捏著棋子的手一哆嗦,突然就往桌上一拍:“我不下了!”
“我認輸!”
席厭雪嚇了一跳,詫異地抬起頭。而殷容華抬眸的時候,眼裏是如常的冷漠,那是對他嚇到席厭雪的行為表示了不悅。
景睿有些萎了,他道:“不舒服,不玩了。”
席厭雪有些擔憂地問:“哪裏不舒服啊?”
景睿站起身,沒精打采道:“哪裏都不舒服,我回去休息休息,改日找你。”
席厭雪:“……”
然後和殷容華麵麵相覷。
·
回去的路上,景睿時不時就歎氣,心中一陣落寞。
他覺得好寂寞。
但是又不想回風情宮,他在那裏生活了將近二十年,早就覺得沒意思了。
可是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他早晚要被那兩人酸死。
情愛真就能那麽改變人麽?
他抬頭長歎一聲,他的良人什麽時候出現呀?
也就是這時,他經過了一處仙草穀。穀中光線偏暗,蒙了淡淡薄霧。四季如春的仙境內,這仙草穀內的綠植們依舊生機盎然。
穀中還有一處幽泉,水流從穀頂傾瀉而出,潺潺流水,景色宜人。
於是景睿便遠遠看見那山泉水澗之處有一個男子,雙目緊閉凝神打坐。青衣高雅,五官秀美脫俗,乍一看會驚豔是宛若出塵仙子的女子。
但他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