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很是平坦並且很寬闊的路。
雖是在山間,卻也可容數量馬車飛速並行。
這是很不容易的,因為這裏是在葳蕤山。
很偏僻的一座山,很偏僻的一條路。
但為什麼會有如此開闊的一條路呢?這個問題就算是問了知府大人也是不知道的。因為這條路根本就不是他們修的。
不是他修的,那麼是誰呢?
自然是盤踞在這座山上的妖怪。
要知道這葳蕤山可是出了名的妖山,據坊間傳說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可能是妖怪。除非實在是趕急了時間,一般是沒有人願意走那條路的。雖說妖娘娘現在不予你計較,但若是哪天不走運碰上人家心情不好,那也不好說了不是?
當然,再據坊間傳說,這上任知府也是請過不少道士試圖清除這山間的妖魔,還人民一個安全的環境,但是一個個都被清了出來,自此神智不清。後來,這妖呀,也似被惹惱了,幹脆就趁一天夜裏跑到府衙裏,好生的嚇唬了這知府一番。第二日,那知府就向當今聖上遞了辭仕折子。
折子上說了什麼我們暫且不表,隻說那當今聖上,接到折子那是一個憤怒啊,雖說是允了對方的折子,卻也發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火。好一段時間,才點了自己一個姓華的親信前去繼任。
但是很不巧,那個官員如果要去那地方就職的話,必須要經過葳蕤山。
宛如一條巨蛇般的路盤踞在山間若隱若現,四周也是蔥蔥古木,就連耀眼的陽光也遮去不少,隻餘下也許斑駁的陽光碎片。而此刻,數量馬車排成一列車隊,在這路上快速的前行,就算是再熱的正午,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為什麼?
上任才把妖娘娘惹惱,要是人家火還沒有消,遷怒了怎麼辦?
好在路修的平坦,馬兒跑得還算快,早點出了葳蕤山的勢力範圍,早點休息。
不過這不管人再急,馬兒也不可能馬上跑完全程的。
所以坐在這馬車裏的華氏官員開始焦急。
坐在馬車裏的華睿用手不停的敲打著木質的窗沿,神色很是不安。
從接到任命書開始,心裏就有一種莫名的不安,一直縈繞在心間。似乎有一種聲音在心底不斷的重複:不能接不能接,如果接了會失去重要的東西。可是失去又如何?作為一個臣子,為皇上分憂是本分,皇上給你這個機會是恩賜,你應該珍惜,而不是抱怨。
華睿低頭看了一眼伏在自己發妻膝上睡得正香的女兒,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微笑。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還有多久可以到?”
“快了,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就差不多了……啊啊啊!!!!”
話未說完,便傳來一陣淒厲至極的慘叫。
華睿心神一陣,趕緊撩開門簾,卻見原本坐在外邊的車夫的腦袋已經不見了蹤影。
瞬間,華睿的臉色變得煞白。
他想起了葳蕤山的傳聞。
傳說中的妖山。
馬車停了下來。
拉著車子的馬像是收到了巨大了驚嚇一般,安順的立在地上不停的瑟縮。
華睿皺起了眉。
這四周……是不是靜的有些詭異了?
仿佛什麼聲音都沒有。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反常即為妖。
華睿深呼吸了一次,隨後撩開門簾走了出去。
馬車的前麵站著一個人。
一個女子。
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
女子的外貌很是妖豔,一張小巧的瓜子臉,再配上微微上挑的鳳眼,格外的勾人。若是尋常男人被她這麼看上一眼,隻怕是整個人都酥了半邊。
但是華睿卻沒有。
他隻是盯著站在路中央的這個女子,臉色發白。
為什麼?
因為她的腳下有一個頭顱。
一個麵帶驚恐的頭顱。
那頭顱的主人像是極為驚恐,死了都未曾瞑目,一雙眼睛瞪得鬥大,嘴巴微張,乳白色的腦漿由從腦勺滲出,但是整個腦袋卻不見任何血跡。
這很怪異。
但是華睿此刻卻沒有怪異的心情,他白著一張臉盯著那個女子,內心很是恐慌。
那個透露的主人,他是認識的。
他才和他回過話。
對,才回過。因為那頭顱的主人,正是之前為他駕車的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