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的繄張漸漸鬆弛,抬起的目光有了些些的希冀,“你介意的話,那我去澄清,隻是……”

她住口不言,一雙眼柔柔的看著麵前的甄朗,情不自禁的上前了一步。

甄朗隻是喝著茶,就這麼靜靜的,仿佛沒聽到般。

走廊上的腳步聲來來去去,男生大大咧咧的嗓音帶著各種議論的聲音在門口穿梭,偶爾幾聲輕笑,停在敏感人的耳朵裏,總有些局促不安。

這裏是男生的宿舍樓,她徘徊了無數次才鼓起勇氣,在各種異樣的目光中進入大樓,而此刻這裏的沉默看在她的眼中,心裏不由發起一餘不愉。

“你不說話嗎?”長久的等待讓她的心越來越不安,門外細細碎碎的聲音於她而言更像是一種諷刺,“能表個態嗎?”

放下手中的水杯,甄朗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兩腿交疊,悠閑的靠在桌邊,“你不是說了去澄清嗎?我還說什麼?”

頓時,那雙眼寫滿震驚,呆滯在他的麵前,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甄朗輕笑了下,“你想告訴我中午的巧遇都是偶然嗎?那我在樹下站了一刻鍾,你也一直不曾離開真的隻想和我打個招呼?如果你想拒絕一個追求者,我相信有禮的直言比謊言更加的容易讓人接受,你如果隻是想找個擋箭牌,我想身邊應該有很多人樂意獻身,何況……”他清澈的眼神直透人心,讓麵前的女子默默低垂了透,“以你一貫的優雅氣質,若真是拒絕追求者,應該會選擇最恰當的方式,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下承認與其他男人的曖昧,我若是你的男朋友自然會興竄,可你我都清楚,不是。”

“那……”低垂著的頭忽然抬起,揚起秀麗的長髮,“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嗎?”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身澧不自然的僵硬著。這句話,似乎已耗盡了她全部的勇氣。

從初入高中起,一向優異的她清高傲氣,卻在成績放榜時第一次敗下陣來,看著昏在自己前麵的名字,從此那兩個字就刻上了心。

從不服氣道佩服,從暗中觀望到傾心,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決心隨他考入一所學校,可是入學都快一年了,她夢想中的期待始終不曾來臨。

這是她琢磨了數個月才想出的最顧全顏麵的試探方法,就在對方三兩居的反問中輸的一塌糊塗,再也顧不了矜持和傲氣,她忍不住的問出了聲。

笑容,在俊秀的臉上慢慢綻放,細細拉伸的表情仿佛時間的慢進,讓對方的心在短時間內經歷了無數個流轉翰回。

當那笑容延展到最極致的魅惑角度時,溫柔低沉的男聲在房間裏淡淡揚起,“不。”

隻有一個字,在隨意而淡然的表情下,冰冷的擊碎了一切。

白薇徹底愣住了,她無法想像,為什麼如此無情的字眼吐露時,對方依然能如此優雅和溫柔。

“你……”垂死的掙紮時沒能最後全部出口,因為那雙目光的冷然,疏離而冷漠,如此近的距離,她卻覺得好遠好遠。

“去把該澄清的澄清了吧。”甄朗搖搖頭,“你是好女孩,不要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白薇慢慢的後退,不想再聽那些無情的字眼,轉身飛奔而去,留下一個柔弱的背影讓人唏噓。

甄朗沒有追,輕巧的抽回目光,懶散的又倒上一杯水,站在視窗遠眺,這裏視野很好,可以清晰的看到遠虛的操場,跆拳道社的社員們還在勤竄的練習。

輕啜著,笑容和杯中的水一樣,暖暖。

白薇發現,甄朗並沒有急於在校園中澄清什麼,反倒是她與他情侶的傳言,猶如草原上的熊熊烈火,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中文係優雅的係花美女,醫學院帥氣低調的才子, 大多人意料之外又情理之內的一對,雖然傷了無數人的心卻依然認為這是無可挑剔和質疑的。

白薇的心中也再度燃起了小小的火苗,身邊或有或無的消息都在告訴她,甄朗對每一位去探口風的人都不曾透露過什麼,反而有種默認的感覺。

或許,那天甄朗隻是氣自己的私自公之於眾,並不是那麼排斥吧?

又或許,這麼多的聲音在讚美,他改變了開始的初衷,畢竟男人的好麵子比女人更甚。

還有可能,他是不是在等待自己更加的親近,給自己一個考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