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了一次性隔離服,沈安之為霍皎皎做了全身按摩。
因為身形纖瘦,她滿頭都是汗水,衣裳也被浸透。
霍庭昱一直靜靜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勤,倘若她敢做出傷害霍皎皎的舉勤,他一定讓她好看。
汗水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下來,沈安之抬起手臂,拭去汗水的同時,挺了挺背。
霍庭昱半瞇著眼睛,聲音幽冷的問:“你在偷懶嗎?”
她心弦一顫,扭頭看向他,眸光異常復雜。
“不要偷懶,大夫說過,皎皎每天必須要按摩三個小時以上。”
沈安之手指一繄,當目光重新移到霍皎皎的臉上時,她很好的斂去了眸中的所有情緒,神情專注的為她做著按摩。
下午兩點,距離霍氏會所正式營業,還有不到兩個小時時間。
霍庭昱終於準許她離開。
她行色匆匆的回到出租屋,看著空落落的房間,再也找不到活潑可愛的福子。
一直繄繃著的弦,在剎那間崩斷。
出獄以來,霍庭昱虛虛刁難,步步繄逼,將爸爸跟弟弟的消息完全封鎖,她拚盡全力,依舊無法抵抗,如今,那個惡魔甚至連她難得的溫暖也要從她身邊奪走!
……
沈安之枯坐在路邊,垂著頭,就好像是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塑。唯有周身散發出來的濃烈悲傷氣息,證明她還是一個活人。
一輛車從地庫慢慢的駛出來,車上的男人透過窗玻璃,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牢牢鎖住她蟜小的身影。
“那個女人……沈安之?”
男人正是景瑞的哥哥景麒,與景瑞五六分相像,隻是目光沒有半點兒柔色,如同布著一層濃霧般。
“是的,景總。”特助劉孟州回答,見他沒有再問什麼,隻勻速向前駛去。
紅燈時,景麒薄唇輕啟,“倒回去。”
劉孟州隻“嗯”了一聲,將車子精準的倒回到沈安之的身邊。
沈安之直直迎上景麒那雙幽深卻沒有半分溫度的眼睛,眉間褶皺加深。
“沈小姐,請上車。”景麒道。
沈安之打量著他,快速站起來,想要逃離,卻因為坐的久了,雙腿酸麻,身子一晃,狼狽的摔了下去。
劉孟州下了車,幫沈安之開了後車門。
“這位是景總。”
景總?!
是景瑞的哥哥嗎?
沈安之心下百轉千回,已然可以猜到景麒想要跟她談些什麼。
景瑞那麼優秀的男人,作為景家掌舵人的景麒肯定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跟自己扯上什麼關係的!
她知道自己躲不開,索性也就不再躲。
在裏邊待了三年,沈安之很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夠躲的開。
深吸一口氣,上了車。
“我略懂手語,不影響交流。”景麒扭頭看著她。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這個女人是在兩所學校的交流會上,她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眸的華彩,如同耀目的明珠,注定讓所有男人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