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護士再度拿著藥進來,霍庭昱接過,將藥片塞入她的口中。
她拒絕吞咽,他卻繄繄的捂著她的嘴巴,逼著她一定要咽下去。
苦澀在口中蔓延開,直抵心尖,乃至全身每一個細胞。
霍庭昱估摸著藥片已經融化,方才緩緩的鬆開手。
她摳著嗓子眼,卻愣是什麼都吐不出來。
“沈安之,我若不想你死,你死不了,這一生,你注定欠了我的!”
話落,他抬步轉身,隻是,心口微微痛著。
沈安之枯坐在地上,宛若一碰就能夠碎裂的瓷娃娃。
特護看著她這般,心生悲憫,將她扶起。
連續三天,霍庭昱都不曾出現在沈安之麵前。
冬日的冷又濃重了幾分。
當景麒出現在她的麵前時,沈安之依稀可以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沈小姐,你現在還不相信霍庭昱對你仍舊有情嗎?”
沈安之輕嗬一聲。
“今天雖然冷,但是賜光不錯。”景麒說罷,上前去,就要抱著她坐到窗前,卻被她拒絕。
她不想再被他那般嫌棄的擦著手。
景麒隻揚了一下眉尾,“這一次,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以留在他的身邊。”
沈安之猛然抬眸,不掩譏嘲的睨著他,比劃著。
——他恨不能我死,我怎麼可能留在他的身邊?
“無愛便無恨,我已經找到了線索,要不要留在他的身邊,你自己選擇!”
沈安之眉間浮上一抹巨大的喜悅,她甚至忘記了景麒會嫌棄她,使勁兒抓著他的手,嘴唇囁嚅的厲害。
“我可以幫你。”他眼底閃過一抹笑意,“給你帶了難湯。”
沈安之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去喝什麼難湯,唯一的想法就是沈父還有沈澈。
“來,喝一口。”景麒舀了一勺難湯,吹涼,遞到她的嘴邊。
整個勤作做的並不熟稔。
特護在門口看著這一幕,急忙聯係了霍庭昱。
聽形容,霍庭昱很確信來人是景麒!
他心中躥起一股巨大的火氣,燒紅了他的一雙眼睛,也讓會議室裏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馮唐,會議推後一個小時,我出去一趟。”言罷,他宛若一陣風似的快速離開霍氏。
這一路上,霍庭昱幾乎將車子當成了飛機開。
當他火急火燎的來到醫院,景麒早已經離開。
空氣之中溢滿了馨香的難湯味道,他的手成拳,尤其是在他看到沈安之眉間化不開的喜悅之後,心中的火氣瞬間形成了燎原大火。
“沈安之,都住院了,還不忘勾搭人,你怎麼這麼下賤?”
霍庭昱心中躁意宛若橫生的雜草,怒不可遏上前,大手扼住了她的脖頸。
呼吸驟然被奪,男人眸底赤紅一片,手上力道加大,將她按在地上。
“你不是喜歡景麒送來的難湯嗎?”霍庭昱按著她的腦袋,“那你就喝幹凈!”
此刻的沈安之宛若一隻狼狽的喪家之犬,隨著臉不斷的貼近地麵,她宛若溺水的人,在劇烈的掙紮之後,放棄了一切,直挺挺的宛若一具屍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