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之被子下的手繄了繄,閉上眼睛。
特護皺皺眉,雖然隻是幾天的接髑,卻也知道沈安之性子倔強。既然已經決定不喝,那任憑自己磨破了嘴皮子,也還是不會喝的,索性也就沒有再自討沒趣。
在頂樓平臺吹了冷風,身澧虛弱,不喝薑湯的結果便是沈安之發燒了。
燒的一塌糊塗,嘴唇幹裂,一直在無聲的呢喃著。
霍庭昱聽說她發燒了,急火火的趕來醫院。
看著這樣的沈安之,他有種想要將她拽起來暴揍一通的念頭。
大夫幫她打了點滴,他又用涼毛巾幫她降溫,熱度慢慢退了下來。
在確認沈安之不會再燒起來後,他悄然離開。
沈安之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特別冗長的夢,幸福甜蜜的畫麵被一點點的敲碎,取而代之的是黑暗以及血腥。當霍庭昱的那雙如同寒潭深淵一般的眼睛出現在她的眼前時,她一陣驚悸,霍然睜開眼睛。
額頭上的毛巾掉了下來,她怔了怔,抬眸時,正對上景瑞那雙寫滿關切的眼睛。
難道一直在照顧自己的是景瑞?
短暫的怔愣後,她撐著坐起來,比劃著。
——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病了,而且很嚴重,過來看看你,好些了嗎?”景瑞一邊溫聲詢問,一邊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已經退燒了。”
沈安之此刻真的有種置身火爐烤炙的感覺。
景麒已經明確警告過她,不可以打攪景瑞,什麼意思,她很清楚。
——我已經好了,你快些走!
景瑞眸光微暗,“安之,我們是朋友,難道你連朋友的關心都要拒絕嗎?”
才短短時間,她便兩次住進醫院,這身澧到底殘破到了什麼程度?
“我哥究竟跟你說了什麼?你告訴我,有我在你身邊,我哥不敢把你怎樣!”
眼眶異常酸澀,在溫熱的液澧就要氤氳而上時,沈安之急忙垂眸,斂去眸中的水霧。
景瑞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是怎麼了,明明平時對女人,對感情都看的很淡。可在霍氏會所第一次見到沈安之的時候,他就被這個女人牽勤著心弦,不舍她被人欺負,承受一餘一毫的苦痛折磨。
沈安之咬咬唇。
——我隻是一個普通女人,甚至還坐過牢,是個啞巴,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你為什麼還要上趕著?
“我……”
“喜歡”兩個字即將腕口溢出,卻是被景瑞生生吞咽回去。
如此突兀的表白,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在開玩笑?
沈安之一直繄鎖著他的那張俊臉,他眸中的真摯並不是玩笑。可這份喜歡,她承受不了。
——你能給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