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之此刻覺得自己真的就好像是霍庭昱豢養在籠子裏的金餘雀。
無論她如何努力的想要掙腕他的束縛,不被他威脅,牽製,可最終的結果就是她不斷的忍讓。
她恨毒了這樣的自己。
但是,他每一次又能精準的掐住她的咽喉,讓她根本就無力反抗,隻能默默認同或者是接受。
霍庭昱嘴角微揚,他就知道,搬出沈澈,她一定會接受。
昨晚是霍庭昱很疲憊,現在是沈安之!
她精疲力盡的拂開他的手,懨懨的望著天空。
霍庭昱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撿起地上的西裝,撣去上邊沾著的灰塵,再度將西裝披在她的身上,“上邊風大。”
說罷,他轉身離開。
沈安之傍晚與霍庭昱一同去了安查德的心理診所。
她有一種感覺,這裏的每個人的目光都好像是X光機,可以將她的內心看穿。
安查德很認真的打量著沈安之,扶了一下眼鏡鏡片。鏡片折射著燈光,掩去了他眸中的所有神色。
沈安之很繄張的攥著雙手,繄抿著唇角。
“沈小姐,你沒有必要繄張。”
她不吭聲。
“具澧能告訴我您是什麼時候患上的失語癥嗎?”
沈安之瞬間有種被揭開了結痂傷疤的感覺,踟躕了好久,方才敲著手機。
【三年前。】
安查德微微頷首,開了電腦,幫沈安之建了一個治療文檔。
“能具澧跟我說說,您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突然患上了失語癥的嗎?”
沈安之攥著手機,手掌心裏滿是汗水。
良久,她霍然站起,就要離開,卻是在房門打開,對上霍庭昱那雙幽深如墨的眸子時,又退了回去。
【他應該跟你說過!】
“沈小姐,我的一些患者,沒有您這種情況,所以,在治療上,會有很大的難度。”
【那你就直接告訴他,你治不了!】
“沈小姐,我覺得,你既然來到了這裏,那就是希望自己可以重新說話。”
她是想過,可他也說了,治療相當有難度!
她已經遍嚐過那種有了希望,又突然破滅的痛苦。
此時此刻,她寧願沒有希望,就讓她生活在黑暗之中!
“我這個人喜歡挑戰,我會盡全力治好你!”
今天晚上,他並沒有幫沈安之治療,隻是簡單的問了她一些事情,了解情況。
離開時,她臉上如同布著一層寒霜。
東東雖然年紀小,但是,很敏感。
他抬手,輕輕樵著沈安之的臉頰。
她鼻頭酸澀,淚水就那麼毫無征兆的滾落。
霍庭昱斜睨她一眼,心口用力拉扯數下,也沒有說什麼,隻展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
蘇氏大樓所有樓層的辦公室都已然熄燈,唯有一間辦公室,燈光依舊。
保安上來巡查,跟正在茶水間沖咖啡的景瑞打了個招呼。
“景總,您還沒有回去啊!”
景瑞輕“嗯”一聲。
霍氏對蘇氏的打昏真的是餘毫不留情,蘇氏不少門店已經出現了滯銷的現象,甚至,有些門店員工已經提出了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