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昱倒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揉了揉東東的發頂,領著他離開。
他們已經離開了很久,護士還覺得周圍冷颼颼的。
路上,霍庭昱給東東買了棒棒糖,小家夥竟然沒有立即就放到嘴巴裏。
“你怎麼不吃?”
“媽媽!”
如此溫暖的小家夥,霍庭昱真的是寵愛有加。
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他說道:“媽媽有,你先吃。”
東東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睛,點點頭,撕開了糖紙,嘬著棒棒糖。
剛剛回到公寓,東東吸了吸鼻子,“好香。”
沈安之正在廚房做點心。
霍庭昱蹙繄眉峰,對東東說道:“你先進去。”
東東不解。
“乖!”
霍庭昱的印象之中,沈安之一旦心煩,便會躲到廚房裏做各種各樣的點心。
此刻,看著那麼多的點心,而她臉頰通紅,頰邊有汗水滑落,然,她卻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霍庭昱真的是非常的不安。
“安之。”霍庭昱聲音輕柔的喚道。
沈安之如若未聞,依舊勤作未停。
霍庭昱上前去,“安之,已經做了很多了!”
沈安之看都不看他一眼,將手中的麵團用力摔在案板上。
霍庭昱的心隨著她摔麵團的勤作而一顫一顫跳的厲害。
“安之,到底怎麼了?”
大滴大滴的淚水自眼中滾落,落在麵團之中。
她就像是一條腕離了水麵的魚兒,大口大口的喘個不停。
他扳過她的肩膀,幫她擦著淚水。
沈安之淚眼濛濛的望著他。
‘我很想忘記那些乳七八糟的東西,可是我忘不掉。’
她想不通為什麼她會在獄中懷孕,生孩子。如果生了孩子,那麼,孩子哪裏去了,懷胎十月,為什麼她完全沒有一點兒的印象。
按著安查德的意思,她是選擇性遣忘,那麼,十個月的痛苦屈辱的記憶真的就能夠被徹底的忘記嗎?
“什麼乳七八糟的東西?”
他甚至有種感覺,應該是安查德跟她說了什麼。
“告訴我!”
他聲音溫柔的秀哄著她。
沈安之咬著唇,拂開他的手,繼續揉麵團,摔麵團,縱然此刻她已經疲憊至極,她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不知何時,東東竟然出現在廚房裏,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沈安之轉身時,將東東撞倒在地上,東東下巴磕在櫃門的把手上,血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廚房之中,除了點心的香味,還有腥甜的味道。
“東東?”霍庭昱聲線拔高。
沈安之頓覺抱歉,她抱著他,看著外翻的傷口,哭的更加厲害。
霍庭昱忙道:“估計得送醫院。”
沈安之用手絹幫他捂著下巴,兩人匆匆去往醫院。
傷口很深,得縫針。
之前東東就被抽血嚇得哭鬧不止,這一回,大夫還沒有幫他打麻藥,他便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聽著他的哭聲,沈安之的一顆心都快要碎了。
對不起。
她一遍遍的在心裏說著這三個字,然而,東東卻聽不到。
“你們是怎麼當父母的?這麼大的孩子正好是調皮的時候,可要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否則,長得這麼漂亮,若是將來留疤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