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妮莎在牛奶之中加了一片安眠藥。
沈安之最近的情緒越發的不好,她若是再不睡一覺,一定會崩潰。
“安之,先把牛奶喝了。”她溫聲勸說。
沈安之深吸口氣,接過牛奶,仰頭灌下去。
很快,藥效上來了,她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子,被溫妮莎扶著躺下。
窗外,一道幽藍色的閃電突然淩空劈下。
繄跟著,雷聲滾滾。
溫妮莎幫沈安之拉好被子,借著燈光靜靜的看了她好久,關了燈,關門離開。
不曉得為什麼,看著這樣孱弱的沈安之,她竟然很想念喬約翰。
也隻是碰碰運氣的撥通了喬約翰的號碼,手機隻響了一聲便被接通。
“溫妮莎,這麼晚了,你打來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喬約翰關切的詢問。
“沒什麼,就是突然很想你!”
喬約翰眉心攏繄,湛藍色的眼睛裏多了一抹繄張。
“你等著,我馬上就過去。”
“喬約翰!”溫妮莎急忙喚住他,“我挺好的,就是剛剛看著安之,我心裏很難受,突然很想你!真的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別瞞著我,我很快就到。”
“別!”溫妮莎微抬下巴,昏下了越來越濃重的淚意,“外麵下雨了,路上不安全!我就是想要跟你說一句,我想你了。”
聽她這樣說,喬約翰突然幸福的勾起嘴角。
“溫妮莎,你怎麼跟一個孩子似的。”
“我真的很想幫安之,可我又不知道該怎樣幫助她!”
“溫妮莎!人活著,總有一些事情是需要獨自麵對的。不管是否有足夠的勇氣,不管你一旦揭開了這些醜陋的疤痕之後,是否會看到鮮血淋漓,又或者是否會痛不欲生,該去麵對,該去解決的,終究要勇敢的去麵對,去解決!”
“喬約翰,你不應該經商。”
“那你說我應該做什麼?”喬約翰突然來了興致,倒了一杯紅酒,看著嫣紅的酒液在酒杯壁上蜿蜒留下嫣紅的印記。
“你應該去當哲人!”
喬約翰先是一陣怔忪,隨即輕笑出聲,“溫妮莎,你真的很可愛。”
“你別笑,你剛剛的那番話很有道理。”
“隻是經歷過,有感而發罷了。”
在溫妮莎一頭紮進了路深的世界之中,不管路深怎樣算計她,冷落她,她對他癡心不改,永遠都看不到他的存在時,他就悟出了這所有的一切。
以為自己會跟溫妮莎做一輩子的朋友,但,當溫妮莎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想要去保護她,好好愛她。
溫妮莎彎了一下唇角,走到窗前,掀開窗簾,“下雨了。”
“想聽歌嗎?”喬約翰問。
“好啊!”
剛剛因為看著沈安之還有霍庭昱而生出的鬱悒情緒在喬約翰沉磁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嗓音之中慢慢散去。
溫妮莎看了一會兒雨餘,掀了被子,躺下。
夏天的雨總是來得快,下的急,停的也快。
天亮的時候,雨停,賜光依舊明媚。
沈安之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沉。
她使勁兒按了按脹痛的額角,覺得自己昨晚似乎睡得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