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她還鬧了挺尷尬一個事兒,她怕老板是重複回收利用同一隻89年LAFITE的瓶子,所以有一次喝完後,把玻璃瓶子偷偷塞到了包包裏帶走,結賬走的時候,服務生看到瓶子沒了,就把他和邱承禮貌的攔了下來,表明店裏的任何東西不能外帶。
當時店裏還不少人,她從包裏拿出瓶子來的時候,那些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有個坐在門口方向的婦女還暗暗的嘲諷了一句:“一個瓶子,還要拿回去收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喝得起好酒似的。”
當時那叫個難堪,雖然現在想想,她是夠糗的,不免自嘲輕笑起來。
唐笑放下了手裏的刀叉:“笑什麼?”
“沒!”
她也放下刀叉,這樣的天氣,影響心情,也影響食欲,她已經飽了,開始拿餐巾插嘴。
“把這個吃了。”
他推了巧克力歌劇院過去,她卻詫異:“我以為唐總要吃,我不吃甜點的。”
他微微一怔:“不早說。”
“你也沒問。”
他自顧自點餐,從頭到尾都沒有鳥她一下過,她說誰聽。
“算了,那就打包吧!就這名字挺特別,以為你會喜歡。”
“巧克力歌劇院!也沒那麼特別,其實就是歐培拉,傳統的歐培拉共有六層,包括三層浸過咖啡糖漿的杏仁海綿蛋糕、兩層咖啡奶油餡和一層巧克力奶油餡,最後還要淋上光可鑒人的鏡麵巧克力醬,層層堆疊,香氣馥鬱,入口即化。品嚐美味濃鬱的甜品,想象著歌劇院的畫景,美好、精致而又充滿幻想的氣息在味蕾中蔓延開來。所以,就給它起了這麼別致的一個名字。”
“不是不喜歡甜點,了解的倒是清楚。”
他抬眸,看著她道。
她的心猛的“咯噔”了一下,她要如何告訴唐笑,她不愛吃,但是曾經有個出現在她生命中的人,卻嗜愛甜點如命。
有時候,你能戒掉一個男人,卻未必戒的幹淨關於他的記憶,因為這是一種根深蒂固了虯屈在心底的記憶,就像是童年時候學的第一首詩一樣,即便過去了二十年,依然信手拈來,開口就能嘹亮的背誦“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已經不是一種單純的記憶而已,這該死的,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
從餐廳出來,她心裏有些冒忐忑,因為剛才那頓她的贖罪飯,到頭來是人唐笑掏的銀子的,她當時也沒多大反應過來,因為來這吃飯,都是邱承付錢,她沒有掏腰包的習慣,等到她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不是邱承是唐笑的時候,為時已晚,人家已經把三十七塊找頭放到了皮夾裏,關上了皮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