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膈應的莫綿一晚上也沒法睡,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到淩晨三點,終於,她受不了,拿起手機,播出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三十秒左右,對麵傳來一個混沌的聲音:“喂,誰啊。”
“是我。”這個許久沒有聽到了,卻永遠無法忘記的熟悉的聲音,讓莫綿的心跳,強烈到一塌糊塗。
“哦,莫綿啊。”
莫綿,是的,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的稱呼她莫綿,就好像,她是個可有可無的朋友一樣。
眼眶不爭氣的一下紅了,心裏糾疼了一下,她努力掩住自己的難過,道:“是我,你在哪裏?”
“我,在家啊!”
“誰啊,大半夜的。”陡然的,電弧那邊,傳來一個男人慵懶的聲音,這個聲音,不屬於邱承,莫綿眼淚刷的落了下來,麵色一片慘白,人家都說,美夢成真,她,忽然噩夢成真了,邱承的枕邊,真的躺著一個男人。
聽得見,邱承雖然捂著話筒,卻在努力和那個男人解釋:“生意夥伴了,淩晨有一批貨發過去,不滿意給我打電話,乖,你繼續睡。”
乖……
這個字眼,著實打痛了莫綿的耳朵,不等邱承再說什麼話,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握著手機,淚如雨下。
邱承不再喊她綿綿,邱承對她聲音冷漠,邱承手她不過是個生意夥伴,邱承對一個男人說“乖”。
要她怎麼承受這樣天翻地覆一樣的變化。
傻傻的,抱著手機,壓抑著哭聲,落淚到天亮。
她原本還以為,如果和邱承解釋清楚自己為何會離開,或許邱承會回心轉意,彎了再直,但是當邱承接到她電話,那語氣平淡的幾乎把她當做陌生人,沒有半點漣漪的那刻。她就知道的,邱承不愛她了,一點一滴都不愛了,邱承所有的愛,都給了個該死的受。
元旦,公司放假三天,又是三天,而莫綿的心,依舊每日以疼痛為伍,她又鼓起勇氣去過幾次那家同誌酒吧,雖然沒有再遇見過邱承和那個死受,可是每次去,每次似乎都能把第一次親眼看到邱承摟著個男人出來的景象,複製無數次,在眼前一遍遍的上映。
離開邱承,已經剜心的痛楚。
可現在,似乎更急難受。
她是不是太傻了,是不是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大頭說過,她的輸卵管堵塞,國內治不好,還可以去國外。
大頭也說過,試管嬰兒的成功率並非那麼低,而且她很年輕,那些三四十歲的還來做試管嬰兒,基本都能成功呢。
為什麼,她一意孤行,她會那麼堅持己見,她會不停所有人的勸告,以為是為了邱承好,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邱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