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田文順著大道走向莊院,路的兩旁毫無規劃地建著簡陋殘破的草房,一路時不時碰上幾個手持武器的莊客,踏著沉重的步伐沉默地走過卻沒瞧見一個莊民,整個村莊死氣沉沉就連空氣都顯得壓抑。
和記憶中迥然不同的奇怪現象讓王衝心生疑惑的同時內心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烈,定神看去透過門縫發現一雙怨毒的眼睛正躲在暗中窺視著他和田文,那人眼光轉了轉正好與王衝對上,愣了一下閃過一絲恐懼,接著一聲悶響傳出,大概是不小心跌倒了。
王衝好象又回到了地府黃泉路,整個天地孤單的隻有他和田文,通往府院的大道四周,處處都有一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擇人而噬,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耳鳴腦脹,背後滲出絲絲冷汗。
正當他受不了壓抑想要張口發泄時,前方的田文突然拍了一下額頭,轉身看著他道:“某倒是忘了請教兄弟大名。”
王衝呼出一口悶氣,深深地看了眼田文,拱手道:“我叫王衝。”腦中忍不住在想這些莊客的心難道都是鐵石做成的,為何能視而不見。
田文奇怪地看了眼王衝,放緩腳步道:“某叫田文,看王兄弟年齡不大就倚老賣老自稱老哥,不知王兄弟意下如何?”
王衝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方才壓下就地拔刀斬殺田文的衝動,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道:“田兄,為何這麼大個村莊卻不見一個村民?”
田文不以為然道:“哦,現在天寒地凍的又無法種田,那些賤民不躲在家裏難道跑出來餓死凍死嗎?”說完哈哈大笑著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皮襖。
‘鏘!’
怒火中燒的王衝,熱血衝腦,再也顧不了救美大計,拔出鐵刀狠狠砍向田文。
田文聞聲大吃一驚快速跳離,正好避開王衝的含怒一擊,轉回身拔出利劍,戒備地看著王衝,狠聲道:“王兄弟,你這是為何?”
王衝見田文反應靈敏動作利索,暗惱為何拔刀以至錯過殺他的最好時機(其實也無法怪他,畢竟人惱怒時總會下意識地使用最有力的武器),這時從拐角處傳來莊客皮靴踏雪的聲音,王衝腦中心念電轉,驀地大笑一聲耍了個不倫不類的刀招,掩飾道:“我和田兄一見如故,很想比劃比劃,決一雌雄。”見田文仍然戒備故作神秘地道:“如田兄武藝勝過我,我將奉上虎皮。”
田文聞言渾身一抖,接著兩眼放出貪婪的目光,一下收回利劍,笑道:“王兄弟且先隨某到總管那報個名,今晚定當登門討教。”
王衝暗自鬆了口氣,裝作高興地道:“如此最好。”
田文大笑一聲,親密地摟著王衝的肩,指著前麵的竹林道:“王兄弟進竹林時,切記不可胡亂走動,一定要緊跟某的步伐。”
王衝知道田文再也不敢將後背對著自己,笑了笑道:“多謝田兄提醒。”
穿過竹林,入眼處是用石磚堆砌而成的堡壘,田文老老實實地帶著王衝來到門前與守門的大漢道出來意後,方才進了堡壘,片刻後來到左邊廂院總管處。
總管這人尖嘴猴腮,身材瘦弱個子卻極高,幹巴巴的瘦臉卻始終耷拉著眼皮,把本就狹小的眼睛硬是擠成一條縫,不過從其眼中偶爾閃過的一絲冷光可知他並不是表麵那般老態龍鍾。記憶中連四對他的評價是功力深不可測,可媲美封雙身邊的四刀衛。
迅速地打量了眼王衝,總管放下茶杯招來田文問明情況後,又正眼看向王衝,眼中精芒閃動,仔細地打量了片刻,擄著山羊胡道:“既然田教頭折了兩個弟兄就將他劃到你的帳下吧。”
田文謝過後躬身退出房門,領著王衝來到不遠處的一座小院,指著其中一間房屋道:“委屈王兄弟先住老哥房間,有什麼需要隻管使喚奴仆。”說到這又指著不遠處一座單獨的房屋,淫笑道:“要是想找女人解火,隻管去裏麵挑,某職責在身就不陪王兄弟了。”說完遞給王衝一塊小令牌轉身離去。
王衝待田文走遠後走向單獨的房間,推開門隻見裏麵擁擠地擺著二十幾張床,床上用繩索拴著隻著褻衣的婦女,不知是因為冷還是恐懼,婦女們嬌嫩的手指緊緊地扯著不能完全遮住春guang的暖被,顫抖著身軀,無神地盯著他。
靠門的兩張床上,正有兩個大漢賣力地做著體力活,看著神情麻木的婦女蜷縮著身體躲在被裏,憤怒的王衝悄悄走上前擰斷兩個隻顧發泄獸欲的大漢頸脖。
突然的變故讓絕望的婦女眼中漸漸有了光彩,猶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草般懇求希冀地看著王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