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仍透露著主人一貫的簡單明了,四周書架之上按百家類別整齊地排放著竹簡,屋內正中央置一鼎銅製香爐,陣陣檀香縈繞房內,唯一的不足是書桌之上堆積如山的雜亂卷軸。
陳登這人峨冠博帶,眼神犀利,相貌極為英挺,尤其引人注意的是始終蕩漾在嘴角的一抹淡淡微笑,給人的感覺是威儀之中帶著親切隨和。
“承蒙縣令大人看得起,敝人不勝榮幸。”對陳登王衝還是很仰慕的,他鄭重地躬身施禮道。
“稍等片刻。”哪知陳登仍埋首於書案之中,奮筆疾書,頭也不抬地回道。
“你識字?”受了冷遇的王衝自嘲地笑了笑,無趣地問向從進屋後就一聲不吭地走到書架前,一臉激動地撫mo著一卷竹簡的老二。
“我能看一眼嗎?”老二沒有理睬王衝,期待地看向表情冷淡的陳登,緊張地問道。
“莊子之言盡是空談,你既有興趣請自便。”陳登瞄了一眼老二,脫口而出。
王衝不屑地輕哼一聲,腹誹道既看不起莊子為何要保存下來,難道純粹是為了炫耀,看來這陳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和記憶中的世家子弟同樣的虛偽無禮,看不起人。
老二與陳登同時鄒眉瞧了眼王衝,接著一個興奮地捧著莊子品讀,一個歎息地搖了搖頭繼續專注地處理文案。
“哼!你們夠狠,把老子撂在這不管不顧,想孤立我,你們以為老子不識字,沒有文化嗎。”王衝不滿地發著牢騷,賭氣地掃視著書架想找出一本感興趣的書籍,證明自己會讀書,不是文盲。
“陳縣令可曾收藏孫子兵法?”搜尋了一陣毫無收獲的王衝,隨口問道。
“吾現任縣丞一職!不過,你一介武夫也識字嗎?”陳登很感興趣地丟下毛筆,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好奇地盯著王衝,壞笑著問道。
“略懂一二。”王衝忍住上前一把掐死陳登的衝動,氣惱道。
“恩,暗影組織果然名不虛傳,實力深不可測,難怪能控製揚州幫會。”過了會兒陳登想明白似地微微點頭道,然後示意王衝跟隨,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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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濕的牢房之中,陳韜粗魯地將封雙摔到地上,看著痛醒的封雙,嘿嘿怪笑。
“啊!你們想要幹什麼!我爺爺可是十常侍!你們不能對我這麼無禮!如果讓我爺爺知道了定不會輕易饒了你們,你們通通都得滅族……”封雙見兩人神色不善,怕死的他一時也顧不得屁股上傳來的火辣辣疼痛,驚恐地連連後退,口中說著恐嚇的話,然而他自己心裏也明白——無用。
“住口!雙兒別喊了,別丟人現眼了,他們既敢帶你來這見我,你就是說再多話也不管用,何不幹脆進來陪爹等死。”關在牢房之內閉目養神的封德聽到動靜,睜開眼就瞧見自己兒子的醜態,大聲喝道,然而其顫抖的嗓音,急促起伏的胸膛,緊張得蠟白的臉色,都在說明他隻是色厲內茬。
“嗚!爹啊!孩兒不想死啊!孩兒還沒活夠啊!兩位大爺饒了我吧!我給你們磕頭還不行嗎,你們要殺就殺我爹吧,殺我隻會玷汙大爺您的刀啊……”封雙哭得淚涕交流,一邊拚命地磕頭求饒,一邊雙腿跪走著想要抱住陳韜的大腿。
“哎!逆子!畜生!我真是白養活你了!”封德氣得麵色鐵青,差點背過氣去,惱羞成怒地吼道。
“小武,少主有沒有吩咐殺了他們?”看著這場父子間的鬧劇,陳韜覺得很是好笑,厭惡地一腳踢開醜態畢露的封雙,故作奇怪地問向陳武,悄悄使了個眼色。
“少主的意思好象是如果他們肯說出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藏於何處,那麼就可以用不義之財換取他們的狗命。二哥,我沒說錯吧?”陳武意會地看向封雙,聲音之中充滿誘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