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中閃過銳利光輝。

隨即,他那深淵般的眸底漾出溫柔浮光,像對她響應著什麼,說是含蓄卻又熱烈,神秘中充滿吸引力。

猛然間,他將她打橫抱在懷中,站了起來。

「紹倫?」柔嗓滲出淡淡疑惑,她小手攀住他,「怎麼了?」

男人垂首,俊唇輕牽:「沒怎麼樣,我們洗澡去。」

「嗄?!洗、洗澡?」

他笑著。「是呀,妳不是不喜歡我身上有其他女人的氣味?剛才那個趙茵茵賴在我大腿上,對著我又蹭又磨的,肯定留下她的香水氣味了,妳不愛,我去洗幹淨,不好嗎?」

她無辜的樣子又跑出來了,怔怔望著他。

「那……那你去洗就好了,等你洗完,我也要沖個澡的……」

「何必這麼麻煩?浴室夠大,浴缸也夠寬敞,我們可以一起沖澡,然後,再一起泡澡。」他忽然壓低聲音,充滿磁性地說:「我們還可以互相擦背,妳說對不對?」

「你……你……」楊舒童小臉紅得如熟透的番茄,都快要冒煙了。

這男人嗬……把她抱進浴室裏,哪能隻是沖沖澡、泡泡熱水,然後相互擦擦背這麼簡單呀?

可是,她臉紅歸臉紅,全身卻泛起微麻的興奮感,電流從腳趾頭慢慢往上竄爬,一顆心羞澀又期待。

唉呀!他不是總愛擺憂鬱,寡言又冷峻的男人嗎?

為什麼認識得越深,越覺得自己看人的目光奇爛,竟然會產生這麼大的偏差?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霍紹倫?

又或者,兩個都是他?

唉唉……暫且不管這些問題,總歸一句,她是被這個男人給帶「壞」啦,對他的誘惑已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隻等著讓他為所欲為了。

***

雨過天青。

綿綿的春雨終於停了,暖暖的陽光普照大地。

而楊舒童的愛情就如同這溫暖不燥的春日,柔軟美麗,又帶著難以言喻的香甜味道。

花店裏的兩個工讀生已深刻地感受到老闆身上輻射出來的戀愛氣息,而店裏的花開得特別鮮艷,人說萬物有情,八成那些花花草草也被灌養了無形的甜美愛意,才會那麼有元氣。

「舒童姊,什麼時候請吃喜餅?」

「是呀,我等得好心急呀。」

今天,李香育和朱曉青都跑來花店裏幫忙,稍稍空閑下來,又故意拿著這些事鬧楊舒童,就是知道她臉皮薄。

果不其然,楊舒童嫩頰迅速地飄來兩朵紅雲,嘴角忍著笑,忍得有些辛苦。「你們兩個如果太閑的話,一個去街角那家蛋糕店買點心回來,另一個去泡壺花茶或熱咖啡,我請你們吃下午茶。」就是別來「欺負」她。

兩個女孩同時嘻嘻地笑了出來。

李香育行了一個童子軍禮,朗聲說:「遵命,我立刻就去買。」耶耶耶,拗到一頓下午茶耶。

朱曉青也學著她的動作,開心地說:「那我當然就去泡茶、泡咖啡啦,嗬嗬嗬……大家都來下午茶,可以喝茶、吃點心,再來討論婚禮的大事和小事哩。」

「咦?曉青,妳哪時候變得這麼聰明?懂得善用時間耶。」李香育誇張地瞪大眼睛。

朱曉青驕傲地揚起下巴。「我本來就聰明。」

楊舒童簡直哭笑不得,這對活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才想著該怎麼為自己解圍,好逃脫她們兩人的「糾纏」,恰在此時,有人推門進來,掛在門上的串鈴清脆響起。

「您好,歡迎光臨──」三人異口同聲,還帶著明朗的笑意。

「小童,是我啦!」走進店裏的男人舉起手臂揮了揮,黝黑臉龐咧開一嘴白牙,笑得好陽光。

哇啊──五官正、身材佳、笑容好迷人,是正宗的帥哥耶!李香育和朱曉青眨了眨眼,心髒咚咚跳,都快要逸出歎息了。

楊舒童抬頭望去,小臉一亮,掩不住驚喜。「誌嘉,你怎麼來了?」

言誌嘉爽朗地說:「我開車上臺北參加一個大學死黨的婚禮,晚上要在飯店宴客,就在這附近,我想還有時間,就順便過來看看妳。」

楊舒童拍了一下手,高興地說:「太好啦,我現在就打烊,你等我一下下喔,我們去買些華姨最愛的樣記綠豆糕和風黃酥,你帶回去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