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童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他惱怒是為了哪一樁,不禁覺得好笑。
「原來你早就躲在一旁偷窺呀?也不早說,我還想介紹你給誌嘉認識。」
他俊眉挑得更高,雙目瞇了瞇。
「誌嘉?妳和他這麼親密嗎?你們認識多久了?」
他健臂不自覺地捆緊她的腰身,今天要不問個水落石出,他是絕對不會放她自由的。
「唔……我和他認識很久、很久囉,至少也有二十多年,從我剛懂事的時候,就一直記得他這個人哩,嗬嗬……這樣也算青梅竹馬喔。」
聞言,霍紹倫的英俊臉龐像是在發酵過的臭豆腐水裏浸過三天三夜,臭得不能再臭。
深吸了口氣,他磨磨牙,艱澀地問:「所以……妳很喜歡他?」
她毫不考慮地點頭。「我當然喜歡他呀。」
他胸膛急劇起伏。「我不準!」惡吼一聲,他突然握住她的芳唇,挾帶著激猛的情緒,佔領她的呼吸和心魂。
唉……原來,他也是這麼容易被撩撥的人,隻要對象或事情一旦跟她有關,他就無法思考太多……楊舒童內心歎息,有些甜蜜,又有一點點得意。
他的親吻霸道得不得了,但她一點也不介意。
雖然吻痛她柔軟的嘴兒,但她竟然興奮了起來,就因為窺知自己在他心中的重量,小小的、纖瘦的她,也能在他心裏激起驚濤駭浪。
就算這男人還是不肯老老實實把「我愛妳」三個字吐出來,被她逼問急了,總丟出一句「妳說呢」來搪塞她,害她小腦袋瓜裏胡思亂想的,到得現在,終於明白他真的很在意她。
這就足夠了,她想。
人不能太貪心的,一下咬一小口,一次往前進一小步,總有一天,他對她的愛肯定會完全體現,不留餘地。
她放開矜持響應他的吻,捧住他的臉龐,她的舌和他的熱烈交纏。
情火和欲望一觸即發,誰也沒辦法控製,更何況,兩人都一個多禮拜沒見麵,相思早就氾濫成災,對對方的眷戀更是成等比級數暴漲。
「紹倫……紹倫……」她呼喚著、呻吟著,身體緊緊貼靠著他,小手滑入男人濃密的黑髮中,她深深對住他的眼,溫柔地牽動菱唇,吐氣如蘭。
「傻瓜呀……你這個傻瓜,吃什麼醋呀?」
見他眼珠流轉光輝,深幽幽的,她終於決定把誤解挑明。
「誌嘉的母親和我媽媽是很要好的手帕交,我都稱呼她華姨,從小我就認識誌嘉了,華姨有三個孩子,誌嘉是老大,底下還有誌毅和誌琳,他在我心目中,就像一個大哥哥,而事實上,他也的確這麼對我……自從我爸爸媽媽去世後,華姨他們一家人就很照顧我,雖然大家沒住在一塊,但平時也都保持著聯絡,每回誌嘉來臺北,就一定會來看我的……」
她頓了下,輕咬著他的下唇,丁香小舌和他忍不住又分享了一個纏綿的吻,才氣息微喘地繼續說下去:「我當然喜歡他,可是那樣的喜歡和……和喜歡你的喜歡根本不一樣的,你不懂嗎?」
霍紹倫呼吸一緊,雖未出聲,但那對眼彷佛要將她燃燒,熾熱得教人體溫飆高、渾身發燙。
楊舒童柔軟地笑,小臉綻開櫻紅,有著醉人的神采。
「我和誌嘉是手足之情,和你……和你就不同的,你、你把我的心占得滿滿的,不見你,心就想著你,想著你,嘴角就忍不住要往上揚,你這一次到歐洲去,雖然天天通電話,可以聽到你的聲音,但我還是一天又一天的數日子,好幾個晚上都睡不好……剛才,你突然出現,我、我好高興、好高興,高興得想流眼淚,想用力地撲進你懷裏,牢牢抱住你,你知不知道?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老天……他如何還氣得起來?!
所有的氣惱和鬱悶、不滿和煩躁,全被他懷中這個小小女人的柔軟言語拂得不知飛到哪裏了。
低吼一聲,他用力抱住她,再次如獵鷹般奪取她的呼吸,佔領她嘴中的甜蜜。糾纏親吻著,他將她打橫抱起,走進她那間充滿女性溫柔的臥房,將她放在床上的同時,他結實的身軀亦隨即覆上,雙手有力地愛撫她的胸房。
「紹、紹倫……」啊……這渴望的滋味,野火般燃燒了兩人。
楊舒童歡迎著他的攻城掠地,修長玉腿已主動地環上他的腰,不住地磨蹭,激烈地邀請。
「小童……看著我。」他語氣近乎命令,懸在她身體上方,他雙臂撐在兩旁,俊臉早已佈滿情欲。
楊舒童氣息不穩地掀動長睫,迷蒙地與他對視,那神態帶著自然的嫵媚,像朵豔麗的玫瑰,美得教男人快要把持不住。
而這朵美麗的玫瑰花隻屬於他霍紹倫獨有。
「我愛妳。」
那嗓音低沉,如大提琴美妙的音色,震得她一顆心動盪不已。
「我愛妳,很愛、很愛妳。」男人繼續著他的告白,「妳是我的,就如同我是妳一個人的。我不準妳心裏有其他男人存在,我要獨佔妳,要妳滿心滿眼都是我,小童……我愛妳。」
「紹倫──」她喚著,喜極而泣,越笑,眼淚流得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