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翩翩,氣宇軒昂。
——除了那張七分相似的臉,真是一點也看不出過去的模樣了。
楚昀一時訝異,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小廝已經苦著臉道:“少爺,這位公子說找您、找您……”
“討債。”楚昀咧嘴一笑,補完了那小廝的話。
孟景晨把他引至內院,才問:“你是何人,為何要在本少爺大婚之日來搗亂?”
楚昀打量著國舅府氣派十足的院子,悠悠道:“我是什麼人,孟公子不知道麼?還是說,公子貴人多忘事,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了?”
孟景晨皺著眉,臉上終於顯出些楚昀熟悉的糾結神情來。他左思右想,自言自語:“難道是賭場派來的?不對啊,我上一次去得是兩年前的事了吧,沒欠過人錢啊……還是說,那幾個混賬又用我的名號去逛花樓了?這可不好,要是讓九兒知道,得扒了我的皮不可……要都不是,那還能是什麼,難道……”
楚昀默默站在一旁聽他細數自己的“罪狀”,過了一會兒,孟景晨終於轉過頭來。
他思來想去沒想出個結果,索性道:“你直說吧,要多少錢?一會兒吉時到了我就得去迎親了,拿了錢你趕緊走。”
楚昀笑意盈盈:“誰說我是來要錢的?”
“那你討什麼債?”
楚昀淡淡道:“情債。”
孟景晨:“……”
孟景晨被雷擊般呆立原地片刻,臉上神情變了又變,又上下仔細打量了楚昀一番。須臾,他對楚昀認真道:“這位公子,在下好像並不認識你。”
楚昀正要回答,孟景晨繼續一本正經道:“在下實在不知公子為何會對我如此癡情,竟追到了這裏。但很抱歉,在下與未婚妻真心相愛,強扭的瓜不甜,請公子別再糾纏了。”
楚昀:“……”
很好,還是這麼臭不要臉。
孟景晨見眼前這人許久不言,正想繼續勸他,楚昀有氣無力道:“行了孟小胖,閉嘴吧。”
孟景晨驚訝地睜大眼:“你你你——你是小晏清??!”
“是我。”
孟景晨長舒一口氣,抬手狠拍了楚昀一下:“你他娘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從哪裏惹來了什麼風流債,居然挑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楚昀笑道:“你倒是想。敢對不起九兒,我饒不了你。”
“不敢不敢,疼還來不及。”孟景晨嬉皮笑臉,伸手去攬他的肩膀,引著他往前廳走,“幾年不見了,一會兒留下來多喝兩杯。天嶽門好多師兄弟今兒都來了,師父和荀滄師叔好像也要來。你還不知道吧,荀滄師叔已經不當督察長老了。”
“荀滄長老離開天嶽門了?”
“那倒沒有。哎,還不是因為雲越出了那檔子事,荀滄師叔說都是自己看顧不周,便辭去了所有職務。但師父還是將他留在了天嶽門修行,這倒也好,閑雲野鶴,不比當督察長老強多了。”
孟景晨還是像以前一樣,八卦起別人說個沒完:“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督查殿交給魏師兄處理了,他一個人兼顧督查殿與戒律閣,忙得腳不沾地的。”
“如此也好。”
“是啊,也不知他今日究竟來不來。前些日我寫信邀他,他還問我你來不來,我隻回答也給你寄了請柬,他就再沒回我了。我看呐,他就是躲著你。”孟景晨歎息一聲,“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討人厭,都過去多久了,他還是看你不順眼。”
楚昀笑了笑:“誰知道呢……”
“罷了罷了,有空我在他麵前給你說說好話,別難過啊。”孟景晨想了想,又道,“前些日洛師兄已突破元嬰,他修為真是越發精進了,聽說,師父有意將掌門之位傳給他。唉,你說我師父年紀輕輕,怎麼老想著退位的事。”
二人一邊走一邊聊,聊完了天嶽門的事,孟景晨忽然話鋒一轉:“我說,幾年不見,你這易容術見長啊。這張臉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