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一路上,時姚謙和時夫人兩個人,輪流的背著時薑往荊州走。
有時候,時薑還能坐到押送官差們坐的馬車拉的板車上。
終於在半個月後,到達了荊州。
押送他們的領頭之人,私底下找了時姚謙,對著他拱了拱手。
“時大人,在下能幫的也隻能到這裏了。這荊州邊境處,年前才經歷過一次打草穀,如今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想必,以時大人的本事,定能在這裏混的很好。”
“劉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在下已經是被聖上奪了官身,哪裏還是什麽大人。不過,對於劉大人的這份情,在下銘記在心。”
時姚謙知道這劉一峰不過是看在秦王殿下如今隻是被聖上軟禁,沒有進一步舉動,所以,才會在他這裏結個善緣。
不過,無論劉一峰心裏是如何的打算,這一路上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份情他是領的。
隻是,經此事後,他對官場的心思,早就淡了下去。
能不能回京城,也是個未知數。
劉一峰見時姚謙這般說,這才滿意的離開。
他又不是善人,哪有做好事不留名的道理。
對於時家這幫人,又和那些送到邊關去種田的犯人不一樣,他們是荊州府下麵一個安縣的縣丞來接管安置的。
跟時家一樣,被奪了官身趕到這邊來的,還有吳通判一家。
吳家跟時家又不同,吳家是因為嫡係在江南貪汙被查出來後,做為旁支的他們自然也受到了牽連。
而他們從來沒受過嫡支那邊的恩惠,所以聖上才會酌情處理,但是,對吳家上下,也算是無妄之災。
吳家上下人口又多,老的老,小的小,一大家子足有十幾口人。
哪裏像時家,簡簡單單的三口人。
安縣的縣丞給他們兩家在安縣下麵的一個小村莊找的房子,時家一家三口住,綽綽有餘。
可吳家上下這麽多人,隻給這麽幾間房子,哪裏住得下?
所以,當時家三口人已經收拾好房間,躺下睡覺了,隔壁吳家還在吵吵鬧鬧。
等到第二天,時薑起來,時姚謙剛從門外哈著白氣走了進來。
“薑兒,你起來了?看爹給你帶了什麽好吃的回來!”
時姚謙見到時薑從屋子裏走出來,立馬趕緊的朝前走了幾步,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袋子出來。
隻見那油紙袋裏,放著兩個略微泛著點黃的饅頭。
時姚謙把這油紙袋塞到時薑的手裏,時薑還能感受到從內散發的溫熱,從打開的油紙袋裏飄出來,帶著淡淡的麥香味。
時夫人正把廚房間給整理好出來,見到丈夫笑眯眯的哄女兒吃饅頭的模樣。
“那邊怎麽樣了?昨天我看半夜還在吵鬧不休的。”
時姚謙瞧了女兒一眼,見她在低頭啃饅頭了,這才對夫人說道。
“還能怎麽樣,一早就喊了裏正過來,把家給分了。”
“啊,這就分了?這是全都分了還是?”
時夫人聽到丈夫這般說,頓時很是訝異了一下。
畢竟吳通判一共有三子二女,其中隻有一子一女是嫡出,其他二子一女都是妾室所生。